然后他伸手捉住对方拿着刀的手指,摸到湿滑的皮肤和满手的鲜血。阿尔巴利诺抓着他的手向前倾身,亲吻赫斯塔尔的嘴唇。
痕迹。
“在学校里,”赫斯塔尔继续说,“在那件事发生后的个晚上,放学之后没有回家,在学校的洗手间里用把裁纸刀割开手腕。”
现在他的手腕全浸透在别人的鲜血中,什都看不分明。
“你对自己下手很重,向来如此。”阿尔巴利诺回忆着在兰登死的那个晚上,从赫斯塔尔的袖口之下看见的伤疤,斟酌着说道。
“但是那个时候的依然蠢到不知道哪里才是静脉的正确位置。”赫斯塔尔冷哼声。
“后来呢?”阿尔巴利诺问道,他诚然想问对方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再次尝试,但是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那并没有意义。
“被停学,那是自然的。”赫斯塔尔回答,说话的时候轻微地皱眉。他的手指稳定地悬在空中,而夏普身体的阵阵抽搐终于走向尽头:他的呼吸停止。
也就在这个时刻,赫斯塔尔抬起头来看向阿尔巴利诺:他的神色是这样的平静,头发丝不乱,但是颧骨上却有不知道在什时候溅上的滴鲜血。他跪在逐渐凝固的血泊里,血肉模糊的尸体后方,室内盘桓不去的死亡气息的最中央,眼神冷酷又锐利,疯狂的湍流蕴藏在平静的蔚蓝深潭之下。
阿尔巴利诺深吸口气。
他们两个都保持静默,就如同声响会让现在的景象分崩离析。然后阿尔巴利诺大步走向前去,踩进血泊里,在赫斯塔尔身边跪下的时候感觉到鲜血开始逐渐浸透自己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