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才会真正了解,那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带来嘲讽与恐惧,鲜血和,bao风般的死亡)
他在停尸间的正中央看见了浑身赤裸的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停尸房中间放置着一个流动解剖车,他们把尸体从这里运到停尸间的时候有时会用到那个,或者有的时候警察们会直接在停尸间里检查尸体。
但是现在,阿尔巴利诺被“放置”(这个词让汤米感觉到了恶心)在了那个流动解剖车上,无数闪闪发光的琴弦束缚着他的躯干和四肢,把他半坐着吊在了半空中,那些钢琴弦的另一头被固定到天花板上的什么地方去了,跟蛛丝一般在灯光下面闪烁。
阿尔巴利诺的皮肤看上去伤痕累累,被无数红肿起来的细长刀痕簇拥着,像是覆盖在他皮肤上面的灼热的网。他的头低垂着,棕色的卷发散乱地堆在额前,几乎被鲜血浸成了黑色。他显然昏迷不醒,全然由这些琴弦束缚着,摆出一个行凶者所希望的姿势:
他面对停尸间的大门侧着半躺,离这些观察者较远的左腿屈起,左手被搭在左腿膝盖上,固定在他手肘和手腕上的琴弦迫使他的那条手臂永远无力地指向侧面某处。
似乎是恳求她住嘴。
室内淡淡的血腥味中还混着一股葡萄酒的果香,或多或少压过了腥味,但是贝特斯依然感觉到反胃,这是他加入CSI之后许多年里很少有过的。
整个起居室中央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还有因为堆积了太多而尚未干涸的血污,大部分都凝固成泊,可以想象它们流出来的时候受害者正躺在地上无法移动,而剩下的在实木地板上被蹭出了长长的、惊心动魄的擦痕,无序又混乱,一道道交织在一起,看着它们就可以想象出人体试图挣扎的痕迹。
而血泊中间,躺着一样东西。
奥尔加和贝特斯无声地走过去,搜索毫无收获的警察们也回来了,带着惊惧的目光看着这个现场。他们见过许多更加血腥的案发现场,但是显然他们的同僚受害令他们更胆战心惊。
然后汤米惊恐地看到了别的……东西。他看见了阿尔巴利诺腰腹之间的一系列伤口,它们似乎比他身上其他割伤都要更深,皮肉翻卷,狰狞地构成了一系列血淋淋的字母,盘踞在他皮肤上被抹开的鲜血之间,其中几个字母被拉长的尾巴沿着他的人鱼线长长地、富有暗喻性质地向着下腹部延伸过去。
B-I-T-C-H。
“天啊。”汤米喃喃地嘟囔道,感觉到喉咙处泛起一阵干呕的错觉,他踉跄着后退了一
奥尔加凝视着那个被血浸透了的圆形东西。
“一个苹果。”
她说。
那是漫长又寂静的一秒。
汤米屏住呼吸,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