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慌忙之中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蝴蝶刀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掌,鲜血沿着刀刃的血槽淋漓而下,乱七八糟地滴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苦痛的低吼,另一只手在身下某处乱摸。
对方的手臂紧绷着,震颤着抵挡住刀刃,这样径直把刀刺进去近乎是不可能的了。赫斯塔尔收紧着握着对方喉咙的手指,但是就在这一刻,对方猛然一扭动,借力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下一秒,什么东西猛地捅在了赫斯塔尔的腹部,在最开始的时候,那是一阵痉挛,是如同被什么东西猛击的钝痛,然后——
那是一个电击器。在赫斯塔尔眼前陷入黑暗之前,他想。
“或许如此。或许他发现他的受害者并不是他真正所爱,或许发
礼貌,他看向对方脸上的笑容——这个笑容的某个未知的部分令他联想到阿尔巴利诺,令人不满——然后说道:“不,不用了,谢谢。我可以把车开到——”
对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个时候,对方身上的某些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黑色眼里的那一束光。他的站姿,肩膀绷紧的姿势。他嘴角的笑容和袖口那一小块小小的深色污渍。
阿尔巴利诺说:“但是他们最后还是被杀害了。”
——这也就只是在一瞬之间。
因为下一刻对方就向着赫斯塔尔扑了过来,无非意图用手掐住赫斯塔尔的脖子,缺氧能令人在几秒之内失去意识。赫斯塔尔本来搭在车门上的手指猛然一用力,砰的一声把刚拉开了一条缝的车门猛然撞在了对方身上。
那个男人向后踉跄了一步,与此同时赫斯塔尔猛然扫向他的脚踝,把他绊倒在地上。
奥尔加点点头:“被愤怒地杀害了,你看看那些颈部刀伤留下的过度杀戮的痕迹。在死者死后一段时间,凶手还在不断割开死者的颈部,以至于差点把死者的头整个切下来,是吗?”
“……他爱他选择的死者,但是又在某一刻对受害者感到愤怒,所以不得不把他们杀害了。”阿尔巴利诺慢慢地理顺思维,“为什么?他终于意识到他选择的受害者只是他虚无缥缈的脑内幻想的替代品?”
柏油路面粗粝而滚烫,赫斯塔尔跪在那个人上方,一只手卡着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了一把蝴蝶刀——虽然没有护手的刀从来不是他偏爱的种类,有多少人在进行谋杀的时候因为不小心一刀捅在了坚硬的骨头上,导致从刀柄上往前滑,被刀刃割破了手指啊。对于那些CSI来说,定罪就只需要这小小的一滴血——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他卡着对方的喉咙,一个轻巧的刀花把刀刃从鞘里甩出来,然后冲着对方眼睛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