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恐怕不会这样评价我们两个,鉴于现在我们所面临的一切都是你发起的。”赫斯塔尔回答。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热情来得汹涌而飞快,想想吧,他上个月才意识到赫斯塔尔有可能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然后到现在他们就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阿尔巴利诺宽容地笑了笑:“可我知道停下来的方法。”
(奥尔加·莫洛泽曾说:“礼拜日园丁完全有停下作案的能力,但是他只不过是不想那么选罢
,慢慢地拉开了夹克外套,向他展示自己藏在夹克外套下面的腋下枪套。
“这就是你回法医局拿的‘日常用品’?”赫斯塔尔问。
“我毕竟是有隐蔽持枪证的人,所以为什么不呢?”阿尔巴利诺轻松地反问,他似乎毫不介怀地把自己还在滴水的脱下来,然后把枪套的皮革全都堆在上面,这堆不断淌水的皮革会把木制地板整个浸泡变形的,但是他们两个里面似乎没有人真的在乎这个。
赫斯塔尔低头看着阿尔巴利诺,对方这样湿漉漉的、坦然地跪在他的脚下,头发在被雨水沾湿以后显得极黑,湿透的衬衫下面能透出隐约的肤色。他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这就是示弱的表现,也当然不会觉得刀还抵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就站在上风。
阿尔巴利诺的手还搭在他的脚踝上,就顺着那里慢慢地、富于情色意味地往上摸,不知道意图是单纯得像他的表象还是在搜他有没有藏其他武器:反正他脱了西装外套后身上只剩衬衫马甲,算得上一览无余了。
“我最开始加入的时候,可不知道是这样的游戏。”赫斯塔尔低声指出。
“它不会比把鲍勃·兰登开膛破肚挂在墙上的部分更加危险,况且我以为你也乐在其中。”阿尔巴利诺抬起头,用近于无辜的声音说,闪亮的刀刃就抵在他的下颔附近,看上去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
阿尔巴利诺的手指像是从黑暗里破壳的白色幼虫,他的手指轻缓地挪动,指尖卷着布料的沙沙声,慢慢地爬过赫斯塔尔的腿。然后,他慢慢地把手指挪向赫斯塔尔腿间的突起,用掌跟挤压这那片被蒸腾得发热的布料。
“虐待狂,狂欢式杀戮……对吧?FBI的那些侧写师会这样评价的。”阿尔巴利诺轻快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显然事到如今,你已经就算想停下来也不可能再停下来了。你受一种对我而言陌生而不可控的激情的驱使,从这种角度而言,你比我更容易一步踏错。”
他的手指正慢吞吞地解开赫斯塔尔的皮带扣,把整条皮带抽出来,赫斯塔尔看着阿尔巴利诺和映亮他的唇角的那一小块皮肤的刀刃反光,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