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将这
只螃蟹大卸八块，剔出蟹钳中
腿肉，神情坦然自若地搁到
陆拂拂碗里。
这套动作下来简直令拂拂叹为观止。
“看
干什
？”少年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料理着螃蟹，行若无事般地道，“吃螃蟹。”
沾点儿醋，咬着螃蟹肉，拂拂感慨万千：“牧……陛下，你这螃蟹剔得真是太艺术。”
不知是由衷褒奖还是吐槽。
被拖着抱起来时候，少年还副老大不乐意模样。
少年坐在床上，乌发雪肤，苍白着脸，眼中闪过抹厌恶之意。
拂拂板起脸来本正经地教训他：“这可是在别人府上，吃住，穿都是别人呢。”
牧临川也不吭声，只错开视线，看向窗外，眼里有露出点儿讥诮之意，像是在嘲笑她天真。
拂拂替自己换好衣服之后，就替牧临川穿。少年嘴上虽然这说着，却垂着眼任由她摆弄，展开双臂，将手臂套进袖口里，乖巧得简直就像个娃娃，等到达席间，就迅速切换成营业状态，副没心没肺，笑意吟吟模样。
细节上，比方说说奉茶时候刻意慢几步。甚至陆拂拂还撞到过，有两三个侍婢站在廊下抱怨。
道是。
这所谓帝后来，大事小事，得遵帝制，给她们填不少麻烦。
“这国都亡，还摆这架子作什？”
“真是累死人。搞不懂郎主是如何作想，竟然敢忤逆上京那位意思，公然请这对废帝废后入府。”
艺术归艺术，她可没有牧临川这个耐心。
三下五除二地吃干净盘子里蟹肉，女孩儿撩起袖口，露出截纤细皓腕来，伸手拿只又圆又大母蟹，展示给牧临川看。
牧临川抬起眼，目光在母蟹上停瞬，继而落在她手腕上。
秋天日头尚有
秋高气爽，菊黄蟹肥，这日刺史府上新得不少大个头青蟹，叫厨下拿去蒸，佐以雄黄酒。
“今日是家宴，”不待牧临川开口，孙循便捋须笑叹道，“大家不必拘礼，好好吃好好喝。”
“陛下，请。”
牧临川也副不甚在意模样，微微笑道：“多谢大将军今日相邀。”
拂拂乌溜溜眼，微微睁大点儿，好奇地看着少年将盘中螃蟹分尸，其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
“不过是对傀儡罢，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到人家腿都断吗？”
拂拂有点儿囧，其实瞎折腾这点她也深有同感，完全不能说这两个侍婢说错。
这日，刘夫人在府中设宴，邀请拂拂与牧临川两人同去。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拂拂收拾妥当，立刻拽着牧临川去。
“不想去。”牧临川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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