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将宝押错。”
刘季舒也叹息:“荆州那儿动静越来越大。想必不久之后,这上京便要乱。”
“朝中军势弱,外军势大,荆州兵强马壮,若真要打起来,国将不国。”
“前几日派兵求援探子可有消息?”
全珏审慎地微微摇首,烛光下面色渐趋凝重,“并无消息,许是被长乐王截杀在路上。”
女人于他而言,更像是种随手即用物什。
“是吗?”顾清辉神情莫辨地低下头,想起牧临川,忍不住怔怔出神,又愧又痛。
阿媚见她似有犹豫,咬着唇,踌躇半刻,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你入宫就是为布置此事。花这多天时间,终于收买中军宿卫,莫要使从前努力付诸东流啊。”
“故友专诸置匕首于鱼腹中,以刺杀吴王僚,又有荆轲取图奉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
“如今宫中上下已打点妥当,王妃需择合适日子动手,莫要再拖。”
牧行简密探再多,却终不如个能得牧临川信任顾清辉。
这些日子凭借牧临川信任,她明里暗里多方打探,递不少秘要情报。顺利得简直像是如有神助,令顾清辉也颇为迟疑,担心是有人在背后暗中布局,以诱她入网。
“王妃,日子不早。”
侍婢斟杯酒递于她暖暖身子,捧着彩绘镶金漆盘,敛眉低眸:“若要动手,可趁着这小,bao君腿伤未愈时候。”
顾清辉淡淡地看眼面前侍婢。
“也罢。”刘季舒喟然长叹道,“如今各方诸侯拥兵自重,隔岸
“知道。”放下信,顾清辉脸上犹豫渐渐散去,最终化为眉眼泠泠寒。
……
少年天子荒唐,竟然与自己妃嫔赛马。只是为给顾清辉折枝梅花作发簪,这也就算。可他输给自己宫中妃嫔不说,竟然还摔断腿。
这日老友相见,于家中密谋议事。
全珏见众人眼里皆有无奈之意,不由摇头苦笑。
少女生着张过于妩媚明艳脸,乌发雪肤,摄人心魂。
似是察觉到她视线,侍婢头又低下去不少,只露出乌黑发顶与纤长白皙脖颈,眼睫颤动,显得恭顺而卑弱。
阿媚并非她贴身侍婢,是她入京前牧行简拨给她伺候。与其说是她婢女,倒不如说是牧行简通房。
顾清辉依稀记得,阿媚似是牧行简醉酒后收用。醒来后,男人沉默半晌,两道剑眉敛起,揉着头疼欲裂额角,神情疲惫,看也未看榻上含羞带怯,含情脉脉少女。
牧行简女人很多,诸如裴姝之类女探子也不少。但为人却薄情寡义,鲜少沉溺于男欢女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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