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川一怔。
“文殊?”
“文殊?”
眼前映入了女子担忧的眉眼。
方姐姐是为了给她出气??
拂拂受宠若惊,束手无措地红了脸。
明明北风冷得刺骨,拂拂看着看着,心里却好像升腾起了一股莫大的勇气与暖意,迈开腿冲了过去。
“不如就以那儿的梅花为终点。”方虎头嗓音冷冽,指着远方一树红梅道。
但见天幕沉沉地压了下来,林野苍茫,万山寒色,寒风搅动阴寒。这万顷寒色中,唯透出一点如抟的红梅来,万里寒阴自此始霁。梅色如火,远远望去犹如一团火自草叶间烧了起来,牧临川少年脾性,看了眼方虎头,沉声道:“好,就以此为界。”
时至初春,凛冽的寒风依然在大雍肆虐,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吹得生疼。
马场又都是旷野,放眼望去,一马平川,没什么遮蔽物。
拂拂瑟瑟发抖地裹紧了衣衫,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方虎头。
少女眉眼沉静地正在与牧临川商议着要赛马。
陆拂拂:……她实在没搞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多时辰在这空耗着。”
枍栺殿内一片哗然。
顾清辉几乎不敢去看陆拂拂的眼睛,闭上眼吸了口气,轻轻地扯了扯牧临川的衣角,无声地表达了一个意思。
文殊,别闹了。
牧临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男孩,他贵为大雍天子,她不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采取如此委婉又迂回的方式。
顾清辉秀眉微蹙,始终有些不大放心,欲言又止:“文殊,你小心些。”
少年顾盼间眉眼熠熠生辉,撒娇般地说:“嫂嫂可是不信文殊?”
方虎头平静地看着这小疯子变脸。
牧临川牵着顾清辉的手笑了一笑,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映入了一抹杏色的身影。
这抹杏色,“呼啦”一声,如同一阵小旋风一样飞快地掠了过去。
袁令宜若有所思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虎头想必是为了你。”
“为了……”拂拂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
又看了看方虎头。
少女束着红发带,眉毛短而粗,如浩浩远山,眉眼是刀劈斧凿般的俊俏利落。
此刻正低头安抚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骑马?”方虎头突然开口。
少女抬起眼,看向了牧临川,眼中褪去了怒意,唯剩一片冷清,如同烧过的灰烬:“陛下与王妃好雅兴,不知可愿不愿意带上王后与我们几个?”
此话一出,拂拂和袁令宜都吃了一惊。
方虎头并不看陆拂拂:“陛下你看如何?”
牧临川微微一怔,握紧了马鞭,垂眸思忖了半秒。而后抬起眼,露出个笃定的笑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