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猛然惊起,脚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扑下了软榻,急切地追问道:“嫂嫂回京了?”
“她如今人在何处?”
“正在顾家呢,想来不日便
指腹擦过少女的唇瓣,牧临川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神情莫辨地低头看着指腹,不由回想起当初在千佛窟前的那一次触碰,面色愈发古怪。
还好在这时,张嵩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
“嗯?”牧临川歪着身子,一只脚穿着木屐,一只脚赤足,懒懒散散地歪着脑袋问。
张嵩看了看拂拂又看了看牧临川,欲言又止。
陆拂拂:……
牧临川再次当场表演了个笑到方圆三百里内的禁卫连夜赶来抓人。
少年笑完了,擦了把眼角的泪花,伸出手又摸了摸陆拂拂的脸。
拂拂被他摸得一愣一愣的。托方才的福,她现在是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牧临川指腹揩去了她唇角的糖霜,送入自己口中,垂下眼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还行,确实有些甜了。”
拂拂嘟囔着,学着幺妮,轻轻地又骂了一句:“弟弟。”
牧临川扬起眉:“你骂我什么?”
臭弟弟,臭弟弟听见了没!!
拂拂迅速闭上了嘴,作了个拉拉链的姿势,也没管牧临川听没听懂。
牧临川果然没懂“弟弟”这两个字在现代究竟意味着什么,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扯着唇角,慢条斯理道,一字一顿道:“妹妹。”
年眼中仿佛有烟霞日暮,挼入了桃花春色,冷艳浮漾。
算了还是闭眼吧。
拂拂一咬牙,豁出去闭上了眼。
预料之中的触感并未传来。
与之相反的是,一阵十分猖狂,差点儿笑岔气了的大笑声。
少年不以为然:“在这儿说。”
张嵩沉了口气,低声道:“长乐王妃回京了。”
长乐王妃??
嫂嫂?
拂拂和牧临川都微微睁大了眼。
拂拂:……
不安地挣扎了一下。
理智告诉她这是个已经有些越界的暧昧举动,偏偏牧临川神情又如此正直和自然,她这个时候要是大惊小怪的,难免就显得有点儿矫情。
软
很软
拂拂:……
搞清楚姐姐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她十七岁入宫,过了年都十八了。
“陛下,”拂拂正色,“妾今年已有十八。”
牧临川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眨眨眼,言笑晏晏:“那姐姐?”
拂拂默默睁开了眼,脸色默默地红了。
她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十分之傻逼。
牧临川捂着肚子,笑得直发抖。
拂拂哀叹了一声,躺回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气闷地说:“陛下,病人大夫这种家家酒玩够了吧。”
牧临川喘匀了气,笑道:“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