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三儿子冬生来信,说水哥儿没死,且活好好,但事情不好声张,直叫他老人家放心便是。
老郑头是不信,那样高城墙跳下去,还能有好?怕是冬子安慰他罢,于是整日都郁郁,没事就往坡上水哥儿家去收拾番。
近来雨季,屋子没人经管要受潮。
晚上睡觉,老头也不安稳,翻来覆去,直到听到门外有响动,他激灵下便起身!战争刚过,正是睡觉都留着心思时候。
让女眷与孩子都躲好,几个爷们拿着家伙,慢慢接近院子大门口。
以震着胸膛低沉说话。
“不够。”崽子多,可放不下。
说罢又搂紧水时,看他瞪着大眼睛不睡觉,就将水时卟楞卟楞小脑袋贴按在胸膛前,随即胸口处有节奏响起微震呜噜声,像是古老语言深沉呢喃。
水时登时觉得自己被这种慵懒安全感包围住,不会儿,疲惫身躯犯懒,打着哈欠就睡沉。
符离低头见打着小呼噜伴侣,轻轻哼笑声,停胸口处震动,伸手捏把怀中人圆翘翘小屁股,睁着眼睛,悠然守着睡着水时。
正在他们浑身紧绷,心中提起老高时候,就听门外噗通声,像是有重物落地,而后便悄无声息,安静极。
再等着也不是办法,郑老汉估摸着时机,把推开大门,就此,几个爷们见眼前情景登时有些愣。
月至中天,皎皎明亮,照着遍地生光,收拾整齐农院门口,杂七杂八摆着些东西。只巨大肥鹿,几个颜色羽毛鲜艳野鸡,都被击致命,此刻正摆在他们脚下。
更要紧,是门口近处,还端端正正放着个藤篮子,掀开布帘看,干果榛松,还有几棵火红灵芝,
东山正值雨季,河流湖泊在霹雳与雷雨中,bao涨,汹涌湍急从山间峡谷流向人间,热河村感受颇深。
离战乱已然过去很久,山林、农田、土地全都恢复生机,村民也都陆续搬回村子,这里土地肥沃,是村民们世代扎下根,且地处偏远,颇有些世外桃源意思,寂静小村再次热闹起来。
郑家人首先搬回来,老大老二都回家,老三老四留在军营,猎户出身冬生有些武艺在身上,又经历大战,得赵兴将军青眼,升做校尉,留驻军营。承安则跟着已经升做辅宰驻蒋昭回朝廷,沉浮宦海。
即便有两个儿子都得好前程,但这趟走下来,郑家也并不高兴,原是郑老汉在城中听幸存守城士兵说,水哥儿跳下城墙,生死不知。战后他带着几个儿子在城墙下战场中翻个遍,却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几乎成老郑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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