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时闻言依旧皱眉,心中思量,不行!符离伤没好透,祛毒药也才吃几副!孙先生可是嘱咐说要吃两个月,算算从开始到今天,还只是开个头呢!
况且,符离为什受伤?回去后还是否安全?自己无所知。
他既无知,又无力,且无能,这叫人难受。
水时将水盆放地上放,抿着嘴站起身来。刚才尴尬,被此刻心中涌上来股气压下去,哽自己心里堵得慌。
“药没吃完,你不能走,你有伤,还有毒。”水时不敢看符离那双沉沉眼睛,只环顾被自己收拾干净又温暖土屋。
活,他知道,狼群即便战死最后只成年狼,也不会将幼崽置于险地!
于是这才有所松懈,放开水时,想想,又将水盆重新塞进他怀里,又出自本性——甩甩头发。
水时被甩脸水!但依旧不敢言语!被人当场抓包感受实在太强烈,他尴尬想撞墙!又怕符离生气翻脸,只在心里骂自己,为什手欠!趁人之危果然要遭报应!甩你脸水又怎啦,忍着!
所以,他被松开后,就势软软坐在墙角,手里抱着水盆,低眉顺眼瞄符离。看人家瞅自己,又立刻收回目光,低着头看脚,用小手扣木盆。
符离本来就不怎会说人类话,以前两人沟通,大多都是水时在他身边别扭小声嘟嘟嚷嚷,即便水时说话底气不足,对着符离还拘谨,但话其实还挺密。
这是他在人世唯落脚点,仿佛也是他有能力能够留下符离、照顾符离唯凭证。水时急切又底气不足。
符离没回应他,水时又说,“这是住地方,就是,就算是巢穴,别人不能轻易来,你在这里也安全,也能照顾你。”
说罢,为支持自己说法,他跑去拿出孙先生开草药,使劲儿都举到符离眼前,“你得吃光才能走。
可今日,现在,两人各有各心思,都沉默着。
水时正缩在墙根地下也不敢吭声,可眼神余光扫过去,就见符离抬手按按自己肩伤,轻盈跃下土炕要离开。
他立刻抬头看符离,想起那日极惨烈场面,心悸极。便有些硬气起来,鼓着不大胆子质问,“去,去哪!”说完话见符离回头看自己,抠木盆手指就更使劲。
于是,在水时有些怯,但执着目光中,符离回过头,喉咙间咕噜几下,找找发音部位,僵硬说两个字,“归,山。”
他刚毅又有些沉郁眉目,被木窗透进来细光照半明半暗,叫水时看着,觉得既危险又动人心魄。明明是同张脸,同样五官,只是睁开那双竖瞳,便下子肃杀起来,叫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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