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下内心翻涌疑云,驱车去G军区军属大院。在这个世界里他也认识顾怀瑾,凭借着顾怀瑾引路,他得以走进军区大院。
“呲——”
车胎摩擦地面声音骤然地划破寂静马路,贺松柏连忙打方向盘,车头撞到马路行道树上。
顾工探出头来问:“没事,你别急,没撞到。”
贺松柏快步走下车来,看见路边躺着女人。
贺松柏驱车g市某条熟悉大街上,他踌躇着来到座筒子楼下,抬头遥望着某户。
他敲响赵家门,里面钻出张熟悉面庞。
冯莲问:“你是?”
贺松柏回道:“请问这里是赵兰香同志家吗?”
冯莲点点头。
枯手掌寸寸地抚摸着他面庞,含泪带笑地说:“出来就好。”
“出来就好。”
老人家素来整洁干净头发变得乱糟糟,面庞比上辈子这个时候苍老许多,腰背佝偻弯曲得几乎不成样。大姐后来告诉他,这是因为当时她在床上养病,阿婆用用拐杖走路、照顾她、洗衣做饭种菜种地干各种杂活。
饶是坚强大半辈子贺松柏,在这刻也流下眼泪。
他把家里祖产挖出来,典当拍卖其中几件,用换来钱做原始资金,到证券交易所疯狂地买金子,等金价飙升到最高点时候又全部卖出。他把赚来钱如数交给祖母,安定她心。
微微细雨打在浓密树叶上,偶尔漏下两点雨滴打湿她身体。贺松柏静默会儿,伸手撩开女人发丝,拇指探着她脖颈脉搏。
微卷发丝被撩开,贺松柏看清她面容。
温柔,清丽,让人看得很舒服。在这刻,他心脏仿佛感受到种被人用力攥紧痛觉。
贺松柏说:“是赵兰香同志朋友,请问她现在在家吗?”
他不疾不徐声音有种令人耐心倾听味道,冯莲破天荒地回这样个陌生人:“她不在这里,应该在部队大院。”
“找她有事吗?”
贺松柏捕捉到冯莲眼里闪而逝莫名情绪,注意到她眼睛苦熬出来血丝。这是伤心至极才能有样子。贺松柏知道岳母其实是个心态很平和人。
十年过去,他进监狱这段时间里,对象究竟发生什事情?过得怎样?
贺松柏坚定地说道:“会让阿婆过上好日子……阿婆也要乐观些,心态好些,还等着阿婆教孩子国文算学画画哩。”
李阿婆被孙子逗得破涕为笑,欣慰地搂着孙子香香地睡觉。
梦里,她还真梦见乖巧白嫩曾孙和漂亮曾孙女。
……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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