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同江绪讲得太明白,只是道:“绪绪想去瞧瞧那常山之战么?”
“自然是要去的,”江绪思忖道,“若沈长风真的想死在常山之战里,我们去将他救下,是否也能让他脱险?”
“没这么简单,”严绥的面容有些严肃,“我们至今没能找到魇鬼的化身,常山一战,他定然会出现,若我们,或是顾沉插手救下沈长风,它定然是会出现的。”
江
那是他在时隔许久,终于再一次在水镜里看见叶屿,这个天之骄子与沈长风截然相反,他人人称赞,高洁磊落,即将与巽风剑阁阁主的亲孙女成亲。
可他却在跟沈长风会面时说:“阿言,这婚事是布下的最后一棋,我不会与她成婚,花轿内是我们安排的人,正如你所说,暗日殿要对我下手,而常山便是最好的地方。”
沈长风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常山的断崖?但他们定然会避开那块地方。”
“这便得看阿言的了,”叶屿搭着他的肩,“我信阿言能做到。”
严绥含着笑,微微摇头:“不必再看了。”
人有过肌肤之亲吧?”
他好似全然忘了先前发生的矛盾,仍旧是艳丽而坦然的,像是春日开得最好的花,江绪被他这么一问,更加局促起来。
这话怎么回都不对吧,他腹诽道,这人真真是讨厌得很,定然是故意的。
最后还是得严绥解围,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渺音面上,落落大方的:“不瞒前辈,顾沉与我做了笔交易,我们不必再担忧此间之事了。”
“那不错,”渺音笑着,眼神里带着勾人的媚意,“让阿蛮现在就带我们出去?”
“叶屿对沈长风起了疑心,”江绪皱着眉,死死盯着那只搭在沈长风肩上的手,“这个姿势,他虽时都能将袖中的匕首扎进沈长风的要害中,为何?”
明明当初说信任沈长风的是他,如今提防沈长风的还是他。
“如今的沈长风已不再是那年的沈长风了,”严绥轻声叹道,“他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而叶屿——”
他再次明显地摇了摇头,一点点掰开江绪抓得发白的手指:“青鹤的杀名在江湖中流传,他没办法信任自己的昔日好友了。”
更何况,当年的沈长风真的是他的知交好友吗?
“前辈若觉得无趣,自然可以,”严绥温和道,“不过我师弟定然是想看看最后的结果的。”
江绪自然是如此想的,他侧脸对严绥弯了弯眼,放软了声道:“师兄最懂我。”
渺音嘁了声,夸张地做了个牙酸的表情:“我偏不走,我倒要瞧瞧,这顾沉想到了什么法子。”
……
这一等便又等了好几年,等到沈长风杀人如麻,成为那个人人都畏惧的青鹤时,江绪终于猜到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