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殿的人素来杀人如麻,”沈长风说着,莫名笑了笑,“阿屿,我不可能不做任何的错事。”
“无
叶屿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他挣扎了会,还是道:“阿言很聪明。”
沈长风没什么情绪地勾了勾嘴角:“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他并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叶屿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及时而巧妙,不由让人怀疑他是否早就有了打算,况且叶家在上京城中扎根如此多年,自然有能力知晓许多秘辛。
不过无妨,反正他也只有一个叶屿了,十几年知交之情,有什么是不能去做的。
叶屿深深吸了口气,慎重道:“阿言也知道,我靖水郡叶家是武林盟的创建者之一,因而也知道了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譬如,武林盟最开始成立的初衷,便是为了反抗朝廷对江湖的控制。”
了,”严绥轻笑了声,“叶屿这般心怀天下的人物,无极宗可装不下。”
也不知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江绪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严绥揉了揉脑袋:“不必想太多,绪绪继续往下看去便好。”
……
沈长风同叶屿一起回了上京,一路快马加鞭,甫一抵达城门,便被一队军士围了起来,他静静观察着眼前的情形,不由拧起眉,想起了路上叶屿说的话:
“高司空这些年来愈发胆大妄为,而那位最受宠的幺子也是行时乖张,定然是要引起圣人忌惮的,阿言,帝王之术在于制衡,当年沈伯伯因太子被罢黜,如今为了打压高司空,为何不可再用?”
“帝王之术在于制衡,”沈长风低声重复了遍这句话,“所以,后来的朝廷想出了什么法子?”
叶屿只让他附耳过来,吐出一个词:“暗日殿。”
沈长风不由失笑,他摇了摇头,反问道;“阿屿希望我能加入暗日殿,给你做内应?”
叶屿爽快地回他:“是,我需要阿言成为我的眼睛,如今江湖混乱,又受朝廷掣肘,暗日殿便是圣人清除异己的最好手段,它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宁。”
沈长风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应了声好,叶屿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也只能信任阿言做这件事了。”
沈长风沉吟片刻,道:“阿爷已经年迈,做不了圣人的刀刃,而阿姐恰好死在了高司空手中,圣人定然会想起我这个流落在外的沈家子。”
“正是如此,”叶屿道,“阿言,此行回京,你今后再无自由。”
他并没有任何劝说的想法,沈长风沉默地跟他对视着,只看到了纯粹到极致的担忧。
他们都心知肚明,此行必不可能折返。
“无妨,”沈长风重新看向远方灰蒙蒙的天,语气轻轻,“阿屿,我这人最重情,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