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师尊的修为,迟早能找到师弟的行踪,”严绥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师尊向来受天道青睐。”
向来没什么事能瞒过简楼子的法眼,根本无需踩,那日招摇
思及此,江绪心头突然闪过点明悟之感,连面上都带出了点轻快之色。
换言之,此时若是去城门处,大概还真能瞧见暗日殿的人。
“应该能打探道些什么,”他扒着窗户跃跃欲试,“等再晚些,夜市结束时去应当正好。”
于是江绪从袖中掏出一黑一白两枚灵石,小巧精致如玉做的棋子,随意地在屋内两头一搁,指尖迅速轻巧地勾勒出道道灵纹,不过片刻便在屋内布好了隔绝外人的结界。
虽说云州的灵气稀薄到根本没法子正经修炼,但用来吐纳修养也勉强足够,他盘腿在床上坐下,安心闭上了眼。
悟性太差了。
“之前道明师叔讲学时有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江绪自语着,有了点打算,“或许在此地待上三五日,便应再去别处看看。”
机缘本就难遇,与其干等,不如到处碰碰运气。
更声遥遥响起,隐没在人群中,模糊的,随着更夫手中晃晃悠悠的灯笼一起缓慢行来,朴素的白里跳动着橘红的焰,被旁边悬挂的大红灯笼染上点明媚的色泽,少了许多惨淡的感觉。
对了!
窗下灯火半暗处渐渐现出个人影,着了身松青色道袍,眉目清隽俊朗,腰间悬剑,手中捏着块通透玉牌,出尘却又掺杂了点清贵之气,在人群中惹眼得很。
偏偏行人全都对他视若无睹,他自那扇无法继续窥探的窗上挪了视线,终于将灵力灌入兀自发烫许久的玉牌中:“师尊。”
简楼子的声音清晰地自玉牌里传出:“一月有余,你还未寻到江绪?”
严绥捏着玉牌的手指略微收紧,温声道:“云州地广,不太好寻,师尊可有联系到师弟?”
“哼!”一提这简楼子就气得肝疼,“这孽徒倒是聪明,知晓如何用阵法掩盖气息,算都算不到!”
江绪这才后知后觉地忆起了件事,在碰到那奇怪女人前,街上的暗日盟手中正是提着白色的灯笼,而照那女人所说,他们来此,是为了杀一人。
“这地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江绪思忖道,“我也不知他们要杀何人,怎么都不可能立马寻到他们的踪迹。”
不过依这暗日殿的做派,或许会将此事做得极其招摇,而这白灯又是最高的一级……说不准,根本毋需打听便能轻易寻到。
“就是不知他们要杀的人有没有得到消息,”他撇了撇嘴,“换做我,早连夜跑了。”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准出城的各个方位都有人守着,要真的连夜走人,怕不是直接羊入虎口,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