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冲对面昂昂下巴:“坐啊。”
狗仔脸皮够厚,嬉皮笑脸坐下,向他递根烟:“霍公子。”
霍念生腾出只手摆摆:“不抽,戒。”
狗仔把手收回来,自己刚想打火,被他瞥眼,又把烟和打火机收回去。他也随口点几样东西,老板娘离开,过十分钟,小工把陈文港他们的烤串送部分上来。
那狗仔寒暄似的笑道:“怎二位大晚上的不回家?”
陈文港又补充半打烤生蚝,老板娘拿圆珠笔记下菜单。
他扭头,霍念生悠然托着腮,眼神揶揄地看他,从上看到下,陈文港反应过来,脚下踢他脚,换成两碗牛肉面。
霍念生问:“怎不点?想吃。”
陈文港说:“不想吃。”
霍念生笑道:“可什都没说吧!”
偶尔被大人带着,才有机会来打回牙祭,是盼星星盼月亮的事。
到现在,老板还是之前的那个,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雨棚和桌椅也没换过。
陈文港带霍念生来过几次,
老板还记得他,吆喝着让他们自己找桌子坐。
这个时间,大排档生意火热,老板守着炉子,两只手都闲不住,忙得脚不沾地。
霍念生给陈文港串虾:“不是为躲你吗?”
狗仔笑道:“跟归跟,这两年都没什东西好写!今天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原本等你们回家,也就想回去。又不是天天在门外听墙脚的。”
霍念生道:“们两个穿着
陈文港也托腮看他:“没有说你说什呀,就是不想吃,不行吗?”
霍念生还是笑着看他:“当然可以,但是想吃啊,所以能不能再加份?”
他两只手肘搭在膝上,陈文港把手伸到他的手里,霍念生顺势勾缠他的手指。两人边小学生似的拌嘴,边两只手缠缠连连绞在起。这时旁边有人走过来,是老板娘带着个客人。
她和他们商量:“屋里屋外实在坐不下,你们这桌就两个人,他自己个,你们能不能拼个桌?”
来的就是那个追车的狗仔,带着个鸭舌帽,眉毛很淡,好像没有似的,弓着腰有点驼背。
两人下车前把外套脱,但还穿着昂贵的裤子跟皮鞋,格格不入地在小马扎上坐。
面前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漆已经都磨光,老板娘过来,麻利地把桌面抹遍。
陈文港看着菜单,点烤鱿鱼、烤大虾、烤秋刀鱼,加上几串青椒茄子香菇。
宴会上提供的都是冷餐,大多是些三明治、蛋挞、慕斯蛋糕,精致但袖珍,口个的分量,没人指望真靠那个填肚子。
到这会儿,孜然辣椒的香味阵阵扑鼻,倒真的觉出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