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医师匆匆赶来
时候，躺在床上圣君努力抬起脸，忍不住张口第
句就问：
“阁下，
身体能恢复康健吗？不康健也可以，是想问……还能回到深渊吗？”
可是十四年前，昏耀在深渊里给他下“诅咒”，非但没能解开，反而似乎变异
。
每当看到阳光或是鲜花，他心中依然会涌起绵长疼痛。
他会想起凛冬霜雪，想起地底火脉，想起角马和握紧缰绳鳞爪，篝火和火光映照下黑鳞。
还有骨片做铃铛，悠远祭歌，甚至是他讨厌战鼓声和血腥风。
不。兰缪尔默然攥紧手掌。
个，给你倒清水……”
窗外冬阳照在兰缪尔消瘦苍白脸上。
圣君神色还算平静，只是垂眸盯着自己发抖双手，说：“……不，没事。”
他知道自己颤抖原因。就是这双手……曾在风雪中拔出弯刀，断魔王仅存左角。
失去双角，失去魔息，在深渊那种力量等于尊严地方，昏耀今后会变成什
样子？
好像不仅是阳光和鲜花，他会在看到切美好东西时，想起那片名为迦索土地。
那里有位因他而断双角魔王。
他曾经对昏耀说，自己不爱他。他也确实不认为自己会爱上魔王，纵使有些特殊情感，那也不过是些愧疚，些感激，还有些敬佩和触动。
可是现在，近乎死别分离之后，兰缪尔突然发现，他开始有些想念他魔王。
这也是愧疚环吗？他不知道。但他想让昏耀也尝尝他爱喝花茶，还要加上蜂蜜、红枣和些草药。
兰缪尔难过得心脏抽疼，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轻声说：“抱歉，只是有点累。”
艾登和侍女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扶他躺下，又差人去叫医师。
而兰缪尔已经侧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他当然知道，伽索灾难根源已经破除。
自己终于走完这条辛苦长路。离开深渊，回到故乡，不再是背负罪孽国君，也不再是魔王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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