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把鹿向明在外面晾会,待他洗漱穿戴整齐后,才将人给放进来,月是北方最冷时候,b市气温已降至零下十几度,鹿向明在外面站太久,冻得直哆嗦,对着沈承安露个谄媚笑。
沈承安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他接杯温水,靠在沙发背前慢慢地喝。
鹿向明抱着腿拘谨地坐在沙发里,看着沈承安手里杯子,悄悄咽口唾沫。
这个被生活磨砺得光滑狡诈中年男人无比清楚自己能坐在此处原因,他手里只有鹿燃野这张牌,来点点寻求更大利益。
不过,他这回来找沈承安并不光是想讨点钱用,确实是为鹿燃野而来。
不再理会自己,“是儿子——那个不争气儿子惹点事,沈先生,求求你帮帮忙,他怎说也是韶清弟弟……”
鹿向明正是韶清继父,当年情书事儿传沸沸扬扬,韶清母亲与继父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沈承安并不清楚这个重组家庭内部氛围如何,韶清日记里对继父与母亲描写着墨都不多,与弟弟关系好似也相当冷淡,却也写他写得最多。
韶清在日记某页中提起他弟弟鹿燃野——
“弟弟是个又蠢又笨小孩,不喜欢他,可人性终究是矛盾,所恨之人也能成为挚爱,至亲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斩断血脉,们彼此如同两个极端,他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像人。只想叫他不要和样,要好好活。”
当对心目中盛老师绝望后,韶清对这个世界变得无兴趣,沈承安曾经遍又遍地看过他日记,唯有这句话,沈承安捕捉到韶清笔下那丁点对现世留恋。
沈承安感觉喉咙干涩缓解些,才开口问道:“你儿子他怎?”
鹿向明苦笑声,说:“他直就不怎听话,前几个月事情……您也是知道。”
沈承安没有刻意调查,都对鹿燃野闲言碎语有所听闻,他私生活可以说是相当混乱。
前
沈承安不能为已死韶清再做些什,便只死死地记住这段话。
鹿向明也知道沈承安与韶清关系不般,自打沈承安回国后便有意无意地想要从他身上得些好处——鹿家已是外强中干,全靠鹿向明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死撑,哪怕是要利用沈承安对继子情谊。
沈承安并不在乎鹿向明死活,也从没见过鹿燃野,他愿意或多或少地帮扶下鹿向明、为鹿燃野支付直到大学毕业任何费用,都只是因为韶清笔下那点希望光。
他要让韶清弟弟好好活下去。
尽管沈承安知晓鹿向明目不纯,也并不想理会他,但事关鹿燃野,他便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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