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打,没地方去,就来找老师。”
“很疼,眼睛,”他指指自己肿胀眼睛,说,“现在模糊得都看不清您脸。”
眼前人果然为他动摇,盛霜序定定地看着沈承安,就仿佛看到曾经自己。
盛霜序说:“你妈妈呢?”
沈承安这次说是实话:“从没见过她。”
盛霜序坐在床头,面上局促而尴尬地看着他。
盛霜序脸宿醉后疲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也很差,唇色发白。
盛霜序已经穿戴整齐,身上散发着洗漱过后皂角香气,说:“承安啊,不好意思,你什时候来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没有锁门,幸好来是你。”
他当然不知道,他连自己醉酒穿着裙子四处跑都不知道。
沈承安梦见他穿着裙子老师。
盛霜序穿着他那条红裙子,背对着沈承安往前走。
盛霜序赤着脚,踩在镜子似湖面上,脚掌所落之处,溅起点点涟漪。
沈承安想要追上盛霜序,却被他不远不近地甩在身后,他加快脚步,盛霜序也加速,他止住不动,盛霜序便也不动。
他追得很急,梦里情绪向没什根据,他看不到盛霜序,就去看湖里他,连湖面也倒映着盛霜序红裙子模样,慢慢映出张女人脸来。
盛霜序顿顿,最终叹口气,说:“承安,把家备用钥匙给你。”
“你以后想来这里就来,你爸爸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老师也会保护你。”
沈承安没想到盛霜序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心中大为感激,恰逢此时,敲门声响起来。
盛霜序猛地拍大腿,赶忙站起身,对沈承安说:“哎呀,醉酒误事,都忘记,今天要给同学补课。”
“而且,”盛霜序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说,“承安,辛苦你,还帮做卫生,下次不要这做。”
沈承安就当作什都没发生,他翡翠似眼睛没漏点儿心虚,说:“老师,知道不该打扰您……”
“来时候,您就已经醉,想着待会儿就走——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
他知道自己该怎说,才能博取眼前人同情心。
他想和对他好老师呆在块,根本不想回去和那样父亲共处室。
盛语薇,沈承安在梦里也记得这个名字。
盛霜序身体,女人脸,“盛语薇”向他露出抹惨笑。
然后世界塌陷,他看到他酗酒父亲,看他不惯就肆意欺凌恶霸,他们都齐齐地惨笑,仿佛在宣称沈承安人生有多悲惨。
只有那条红裙子,红裙子是他噩梦中唯光。
沈承安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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