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他才说:“聂文晋爱每一个漂亮的人类。”
人类的定义太广泛,而聂文晋的确是个爱意过度泛滥的人,商渝很满意自己说出的话,于是脸上重新显出细微的笑意。
“我只是他爱的人类之一。”
但没关系,他想,反正我也没有爱过聂文晋。
而这也不是当下需要关注的重点,聂文柏的质疑仍在继续,商渝甚至怀疑他是在对自己先前的暧昧情绪进行报复。
“哈……”
他浮夸地发着抖,好一会才能顺畅地把话说完:“您是真的很希望看见聂文晋发疯啊,他哪里被人甩过,从来都只有他不要别人的份。”
聂文柏等他的笑声渐渐停歇后才叫了声:“商渝。”
商渝嗯了声,抬眼看他:“怎么了?”
聂文柏翘着腿,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身前,平静地点出自己看到的事实:“你不喜欢他了。”
,聂文柏往椅背上靠去,自然而然地拉开了过于暧昧的距离。
“你是聂文晋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朋友,”他咬字清晰,不带感情地叙述着这个事实,“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商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哼哼笑了声。
“纠正一下,”他突然就变得兴致缺缺,语气也淡了下来,“我们除了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外,我们从来都没有朝、夕、相、处、过。”
最后的那个词被他咬得无比清晰,听起来十分讽刺,聂文柏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就听见他接着说:
不过更大的可能只是出于道德层面的谴责和劝说。
聂文柏的扑克脸上终于出现了点别的情绪,很模糊,让商渝分辨不出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男人低声说了今晚第一句越界的话:“你可以做其他人
商渝慢慢地收敛了那些夸张到有些神经质的情绪,眼神冰凉而沉静,被剥去所有伪装的柔软生物很喜欢用这种虚张声势的行为吓退敌人,像是受了惊炸毛的猫。
“这话可不能被他听到,”商渝微微眯着眼,“会很麻烦的。”
两人沉默地对坐着,而聂文柏的手里握着确切的筹码,因此选择乘胜追击。
“他变成了麻烦,”他的眼神锐利到像是能洞悉一切,“你不在意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了。”
商渝的脊背挺得很直,几乎有点僵硬。
“不过,您是想说他听到这句话会生气的话,的确是这样呢。”
商渝对他摊了摊手,表情很无奈。
“他挺双标的,每天都对不同的人说爱,却要求我只能爱他一个。”
“你可以选择离开,”聂文柏说,“也可以不爱他。”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非常认真,商渝一时间居然觉得自己是坐在公司的会议桌前听领导讲本月总结,这个古怪的感觉令他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