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臻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著床上的人,像是想要确定她究竟是生是死。
凤殇似乎也察觉到了,仓皇
毓臻刚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碎瓷声,紧接著,便听到有人冷声道:「十个人照顾不好一个人,看来……」
後面的话毓臻已经不敢听下去了,凤殇的声音他自然是认得的,平时并不觉得如何可怕,现在听来,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站了很久,才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靠到屋子窗边,生硬地戳穿了窗纸,往里看去。
「谁?!」
还没来得看清楚,里面的凤殇已经察觉到窗外有人了,冷喝一声,一掌向窗边击来,窗纸立碎,两人便隔著空荡荡的窗棂直直对望。
看著凤殇沈著脸,眼里又偏偏露了几分心慌的模样,毓臻终究忍不住,伸出指头捏了他的脸一把,「乖,今天晚上我再到你宫中,小醋坛子!」
凤殇脸上顿时红如滴血,一拳过去:「滚!」
毓臻这才嬉笑著退了出去。
一路走出了素宁宫,他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余光往回看去,却看到一个宫女带著一个老人匆匆地往素宁宫里走,走到拐弯处停了下来,两人对著素宁宫正门比划著说了几句,那宫女便又将人带向了另一边。
那老人毓臻却是认得的。
凤殇愣住了,毓臻也愣住了。
凤殇身後,是一张床,床上睡著一个人,距离不远,定眼便能看得清楚,那人脸有病色,不是怜更,却是娴王妃。
屋里屋外都是一片寂静,凤殇和毓臻不说话,宫女太监自然更无人敢吭声,过了很久,才听到凤殇冰冷如霜的低语:「都退下去。」
一旁的宫人早被两人之间的沈默压得透不过气来,这时听凤殇一说,行过礼便连跑带逃地退了下去,片刻就不见了人。
「毓……臻。」等人退尽,凤殇才僵硬地回过头,看著毓臻的目光里终於流露出一片惊惶。
那是太医院的刘太医,以前怜更还在他府里时,毓臻偶尔会让人把刘太医请过去。
看两人去的方向,分明就是素宁宫的侧门,毓臻心里突然无法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站了一阵,终於疯了似地提气狂奔,躲著人直绕过素宁宫去。
小心地跟在两人身後,见两人躲躲闪闪地进了素宁宫的侧门,毓臻心中更是一阵不安,等了半晌,才趁著守门的太监不留意,纵身一跃,自墙头翻了进去。
素宁宫多是回廊曲桥,倒是开阔,走得很远都能看得到,毓臻隐身在一座假山後,四处一扫,便看到那宫女带著刘太医正往偏僻处走去,反而渐渐离主宫远了。
不安越深,毓臻咬了咬牙,沿著阴暗处一路跟了过去,看著那两人穿过一片默林,进了一间半旧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