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过了脉,御医列下药方,又让人熬好了药,送到房间里来,凤殇才将众人挥退,独自一人捧了药坐到床边。
因为病弱,毓臻脸上只是一片干净平和,凤殇几近贪婪地看著他
凤殇又叫住了她:「还有,让御医先过来候著,静王来了,就送到偏殿去。」
眠夏愣了愣:「让静王住在凤渊宫里麽?」
「不行?」凤殇皱了眉。
「皇上,这似乎……」
凤殇不想再听,打断道:「没有似乎,就这样吧,快去。」
双生哥哥和毓臻,就是他全部的救赎。
那时候的毓臻,是皇子,是对手,是高高在上的,是哥哥的。
可是,现在的毓臻已经不是皇子了,坐在皇位上的人已经是他了,哥哥已经死了,为什麽他还不能,要一个毓臻呢?
昏昏沈沈地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自远而近,之後便听到眠夏低唤了一句:「皇上?」
「如何?」
恐怕绝不是三天三夜能了结的事了。
只是隐约地觉得,并没有後悔。
说不上因为什麽,只是觉得哥哥有人宠著,就像自己被宠著一般,快乐而满足。
在那之後的大半年里,再怎麽难熬,只是想著那一夜看到的种种,就不觉得那麽难受了。
第二次见到毓臻,已经是半年後。
「……是。」
等眠夏去宣旨,凤殇也爬了起来,没有惊动其它人,自行著好了衣物。
他动作迅速,却偏等了大半个时辰,毓臻才被送到凤渊宫来。
看到毓臻因为伤病而变得晦黯的面容,凤殇的脸色就先跟著沈了几分。
御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把毓臻身上的药重新换上时,凤殇在一旁看了片刻,就匆匆地转过脸走开,直到换好药,才又重新站回原处。
「回皇上,静王回府後,府里请了大夫,伤都上了药,也没什麽大碍,只是入夜後有点高热。」
凤殇半坐起来,望著帐上的人影,半晌又问:「有人照顾麽?」
「似乎是寄住在静王府的一位公子在守著。」
「小柳麽?」凤殇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想起了密探口中说起的那个少年,突然抬头,「传旨下去,就说朕体念静王,听说他伤势颇重,接入宫来让御医诊治,好生休养。明天的早朝就免了。」
「是。」眠夏应了,便要转身去宣。
被舅舅关在房间里,让秦泊喂下不知名的药,跟两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关在一起,要学的,是床事。
再之後,女人换成了男人,被放出房间时,他几乎崩溃了。
舅舅说,哥哥能做的事情,你就不能做麽?
那时只想著,如果是毓臻,自己一定不会觉得那麽脏。
终究抵不住软弱和想念,他第二次逃走,跑到盛京,蜷在三王府的树上,看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