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毓臻才放开了怜更,轻声逗他:「怜儿最爱这样吃药了。」
怜更苍白的脸上染起一抹绯红,久久没
毓臻看著少年的小动作,脸上又怜又气,只是耐著性子哄他:「不吃药好不起来,你自己难受,我看著也难受,只恨不能替你生病,为你分担一下苦痛,你就忍心看著我难受麽?」
见少年脸上隐约有些松懈了,他把汤勺送了送,连声道,「来,怜儿听话。」
一声声哄下来,凤殇的心都软了,听他叫一声「怜儿」,才恍惚回过神来。
对了,因为哥哥身体不好,舅舅不许他作继承人,连名字都不肯取,後来送到京城,被三皇子捡了回去,取了个名字,叫「怜更」,他也曾经听秦泊说过的。
哥哥现在有名字了,叫怜更,是眼前这个温柔的三皇子取的。
响起一个温厚的男声,低回婉转。凤殇一敛心神,下意识往树枝深处缩了一下,便看到有人影在纸窗上慢慢移近床边,最後那一扇窗间,多了一个锦衣男子,捧著药站在床前。
凤殇警惕地打量著那个男子,上庭饱满,剑眉星目,一笑间带著不可忽视的衿贵,想来便是这三王府的主人,当今皇帝最疼爱的三皇子素和毓臻了。
「臻……」像是印证凤殇的猜测一般,床上的少年低低地唤了一声。
毓臻把药搁在床头的矮架上,宠溺一笑,软声道:「吃过了粥,该吃药了。」
少年像是极不愿意,只是闭上了眼微微转过一边去。
如此想著,不知为什麽,凤殇心里禁不住有些羡慕了。看著屋子里怜更靠在毓臻怀里,紧闭著眼咽下一口药,毓臻便笑著轻轻拍他的头,无限宠溺。
「苦……」大概是病得厉害,怜更说话有气无力,只是低低嚷了一声,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去了。
「哪有那麽苦!你啊,就是爱撒娇。」毓臻无奈地笑著,抬手含了一口药。
凤殇在窗外看著,愣了一下,便看到毓臻又低下头去,竟正正覆上了怜更的唇。
屋里屋外,一时都静无声息。
毓臻无奈地笑骂一声:「听话!」
少年微微抿了唇,半睁开眼瞅了毓臻一下。
「你啊!」毓臻连连摇头,伸过手去,轻柔地将人扶了起来,半搂在怀里,一边拉过被子依旧严严实实地盖在少年身上,一边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又顺手抚了一下少年的头,才取过搁在一旁的药,舀起一汤勺送到少年唇边。
少年只是皱著眉,抿著唇不肯喝。
窗外树上,凤殇的心早被吊到了半空上去,恨不得下去帮著毓臻把自家哥哥的嘴给撬开好喂进药去。哥哥从来怕药苦,每次病起来只是往床上躲著不肯吃药,不知这三皇子能用什麽办法,把药给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