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姜见明数着步数，沙哑道：“说得对，既然毁灭和寂静才是极乐，还请晶粒子先行上路。”
若是平常，哪怕他再怎
病重，十步而已。豁出命，爬也要爬过去
。
可如今晶粒子在疯狂折磨着他
精神，他手脚僵硬，大脑像生锈转不动齿轮，哪怕心里想着要往前走，躯干却沉如灌铅，挪动
下都难如移山。
千万根晶骨从死亡主教背后,bao涨，玛格丽特字句道：“再不停下，你和你爱人都会死亡。”
话音落下同时，晶骨撕裂虚空，刺向手无寸铁残人类。
电光石火间，死阴影带着万钧之力压在内脏上，求生本能变得尖锐如针，叫嚣着让这个弱小人类转身逃跑——
忽然间，道娇小身影站在晶巢母核前方。
那是个白发赤足少女，单手抚心，蔚蓝色眼睛无波澜。
姜见明神经跳，死亡主教玛格丽特？
不，他轻咬舌尖镇定下来。死亡主教已经死，这是……幻觉？
“停下吧。”
他四周说话。
“嘻嘻，没用残人类。”
“贱畜……”
“苟活在阴影里骗子，只能依附爱人而活吸血鬼。”
“你早就该死，去死，去死……”
“万物终将死亡。”
姜见明闭上眼，他仰起脖颈，气若游丝地呢喃，“死亡赋予生命以意义，
们并不畏惧它。”
步踏出，恐怖晶骨与白发少女，还有那令人战栗死亡阴影都消散于无形之中。
“那为何不接受终将到来毁灭。”
眼前晃，苏替换玛格丽特位置。黑袍男人化作幻影向他耳语：“万物有死，宇宙尽头是无限寂静，只有拥抱毁灭，归于死寂，才能拥抱无限安乐与真理……不是吗？”
玛格丽特开口，眼眸眨也不眨，晶骨却从她背后延展出来，“亚斯兰。”
“你身体和精神都到达极限，就算晶巢失去攻击性，这里晶粒子浓度也足够杀死你躯体。”
仿佛为印证这句话，残人类猛地摇晃下。
“……”姜见明眼神涣散地按住胸口，他心脏跳动越来越快，那颗衰弱器官不停撞击着肋骨，窒痛感而随之而来。
冷汗顷刻间就打湿衣物。姜见明唇色惨白如纸，他眯着眼目测下距离，还有……大约十步吗……
姜见明烦躁地甩下头。他自认意志也不算脆弱，但禁不住经历糟心事太多，被这三番五次地刺激，那些不堪回首污浊都爬上来撕扯心脏。
但……也不过如此。
这点精神干扰，阻止不他前进脚步。
“亚斯兰。”
盖乌斯声音从虚无缥缈处传来：“道恩.亚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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