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女人
姜见明认真嗯
声：“没去过，但
知道。妈妈给讲过。”
赫尔加用骨瘦如柴
双手比划着：“们有……有面大旗子……”
姜见明：“嗯。”
“们还有……有个……小屋子……藏在地下暗道里，帝国兵找不到……”
赫尔加认真地说，“里面所有人……都是好人，勇敢人……”
这个冬天，母子俩差点活活饿死。人不人鬼不鬼地熬过来之后，赫尔加也彻底疯。
“妈妈，不可以打人。”
破屋内，少年按住母亲乱动手，嗓音温吞，“说过很多次，怎
又忘。”
赫尔加痴痴呆呆地笑着：“你……你是谁呀……”
姜见明自顾自说话：“你留下来芯片和笔记，今年已经全都看完。还有很多不懂地方，可能要慢慢想想。”
而并不求什。
潜意识里，他已经先认定自己是求不得什。
好事情都在很久以后，希望与幸福也并不是没有，只是人生太短，自己无缘亲眼见证而已。
——若不这想着，又怎熬过这漫漫冬夜呢？
第七年。
“嗯，都知道，妈妈。”
少年拧干帕子，为母亲擦脸，低低说道：“这样也可以，也很好。就这样……陪着吧。”
女人闭嘴，目光恍惚地安分几分钟，忽然又痴痴地道：“你有没有见过……儿子……”
“他名字叫，叫姜见明……这个名字意思是……他将在长夜尽头，得见黎明。”
“你有没有，有没有见过他……”
“想在死掉之前把知识留下来。但是找到愿意学人可能有点难，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赫尔加听不懂少年话语。她靠在破烂木板旁，眼睛茫然地睁得很大，褐色瞳孔中摇曳着余光。
忽然，她想起什似，拽拽少年袖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
“……你……你有没有去过……永乐园星城辉煌区呀……”
“告诉你个秘密，们白鸽赤叶会，就……就在那里……”
赫尔加已经快不行。
在亲手导致儿子患上慢性晶乱之后，昔日女领袖从躯壳到精神都迅速干涸下去。
她变得形容枯瘦，层皱巴皮贴在骨头上，再也看不出昔日美貌。三天中有两天都在昏睡，醒来时候也精神失常，说着谁也听不懂胡话。
有时，女人嗓音会变得高亢，手掌在半空中乱抓着，用力瞪着遍布屋檐灰尘与蛛网，眼里有异样光。
赫尔加病成这样，能养家糊口就只有个患着晶乱十四岁残人类。姜见明又要照顾母亲，又要在野区这种人吃人地方过活，每天都苦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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