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人动作迅速,下马进寨子,而后搜寻,这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不少这
杀虐无度,荒马该杀!
宗朔却看着那猩红的人骨架子,顿住了脚步,登时面色煞白,浑身杀气沸腾。
今时今日眼前的这幅场景,到叫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曾经那段修罗地狱一般的刑场之上。他那时尚且秉承着皇嫡孙的骄矜与傲骨,却带着一身重刑具,双目沁血的看着母亲的血肉渐渐离骨……
刑武恰在边上,眼见如此场景,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交人去把那副骨架子妥善安葬。
刑武心里也没底,草原圣山之行,虽然说他们殿下是好生生的回来了,但谁知道是怎么治的?那就是个迷,宗朔从不曾提起过,他们便谁也不问。
,没找到,又被荒马设伏,受了轻伤。”
阿曈闻言直身坐起来,“荒马?那不是上回抢了巴彦部老头小孙儿的人么!”
少年还记得那处被荒马杀掠过后的小营地,满地尸首,甚是都没有一个囫囵个的全尸,就是在那里,众人还捡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还恰巧是巴彦部族长的孙儿。
阿曈皱眉,“我跟你一起去找。”
宗朔点头,“斥候已经派出去了,不日便有消息。”
只是眼下这一刺激,刑武是深知当年旧事的,深怕宗朔一个控制不住,再犯病可怎么是好!那毒到底去没去根?
宗朔看着斥候去将那具尸骸恭敬的请下的刑架,又迅速带离了自己眼前,找地方安葬了。
他没出声,只是注视着那根沁了血,变成斑驳黑色的木架子。
刑武一见如此,便立刻用眼神到处找阿曈,毕竟,谁治好的找谁。
放眼一看,刑武去就见原本在队伍前头骑马的阿曈,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缓步往破败的部落大门处走去了。
当日夜中,昭城军先一步将商队护送回城,原地唯留下克烈两部,他们是长生天之下的战神,草原的守护右臂,去扫除这荒马祸患,很是责无旁贷。
眼下,这只精锐队伍也不曾停歇,没有了商队等寻常百姓的负累,众人迅速整队,跟随着宗朔,朝草原西南部中,被劫掠的草原部落行进。
一路沿着斥候的标记,越走,阿曈越觉荒凉,甚至连草地都有些衰败。途中又路过些被劫掠部落余下的残垣,人马经过,一片乌鸦或兀鹫等食腐动物便“扑啦啦”的惊飞出一群,看着叫人心惊。
而到了此处部族的残址,阿曈泛着金的瞳孔紧缩,抬头,便看见一具被扒了皮,挂在门前木架上的尸首,因为时间过久,已然被食腐的动物掏空了内里,只余零零碎碎的血肉丝丝连连的挂在骨架上。
他闻嗅着空气中“死”的味道,这是一种众多血肉糜烂后,生命腐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