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回头面色平静的朝忽儿扎合说了一句,“这是安全的人。”
大汉问,“哪来的。”
宗朔一愣,想了想,嗤笑出来,
阿曈见大汉还瞅他,仿佛还有些不屑的样子,就像猛兽看着一只小鸡。
刑武也不说话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是阿曈隔着宗朔的手臂,与大汉一龇牙,样子还挺凶,随后用克烈语回了一句话。
“看什么看!我会骑马。你个傻大个!”可我侄子就愿意驮着我,怎么地,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
阿曈还以为怕不是要先打上一架,却见那大汉在听自己说完话后,猛然一愣,就连他身边的众多士兵也通通回头瞧自己。
人名与什么草原部落的名,阿曈没听过,就迷糊了。只知道最后宗朔转头叫他上马,他们要出发了。
甫一出门,阿曈就是一愣,他这回下山,也算是见识过了千军万马,就连仗,也算浑水摸鱼的打过了一场,但却从没在军营中见过这样的骑兵队伍。
列队在下的,是一群凶猛的雄性。
他们既野蛮又狂放不羁。全体队伍都高壮极了,比之宗朔相差无几,但却带着天然的凶性,并不能如宗朔一般将悍气收放自如。
一行人在有些微冷的雨后戈壁,仍旧只穿着薄皮甲,上半身强悍的体魄裸露在外,这些人是典型的草原大汉,他们没有中原士兵整日训练而显出的分明肌肉,而是浑身的脂肪包裹着肌肉,每个人都像一架冲刺的战车。
少年心里“嗨呀”一声,这是要打群架啊!不过自己也没在怕的。他还仰头吩咐宗朔,“待会打起来,你可别拦我!”
但那大汉与那群人还在看着阿曈,就连马速都慢了下来,也不打架,就瞅。阿曈摸不着头脑,宗朔却一笑,“他叫忽儿扎合,是我的朋友。”
“他老看我。”阿曈告状。
忽儿扎合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少年人告状,毕竟,正常情况下,没有哪个少年人见到他们是不赶紧跑的。
更何况,这个少年人,还会说克烈语,且极标准。
宗朔上马,一行人低头将右拳抵在胸口,行草原礼。而后便沉默的跟随着。
阿曈被宗朔依旧搁在身前,但他一转身,就见那个与宗朔叽里呱啦“报菜名”的大汉,此刻正侧脸瞧自己,那人脸上有一道横斜的刀疤,又生得一双锐利的鹰目,瞧着有些吓人。
但阿曈也没在意,而是歪头看了回去,用那双大眼睛询问,眼睛一眨,意思很明显,“你瞅啥?”
那大汉见状,忽而笑了一声,便依旧用克烈语朝宗朔说,“这个不会骑马?”
宗朔挑眉看他,旁边的刑武就赶上了前,“嘭嘭”几声闷响,蒲扇大的手掌拍着大汉的后背,“我说老忽,这你就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