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孩子失声痛哭。
仿佛只要声音够大,闹的够久,就会有人来哄,就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池霁就这么无动于衷的坐着,没有哄他。
任澜的电话也始终都没有打来。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池承霖终于哭累了,他的手还被陆长明绑在身后,脸上挂满半干的泪痕,甚至还有鼻涕,可以说狼
话音落后,池承霖下巴几不可见的抖了抖,下意识紧咬下唇。
“就像我永远不会问妈妈,谁是她最爱的孩子。”池霁循序渐进,认真对他说,“有人送你一个玻璃杯,你如果喜欢就要好好爱护,不能怀疑它是否很容易碎。一旦你有了这个疑问,它注定要碎。”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池承霖不懂。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他脸上的倔强和执拗突然全都消失,表情显而易见的失落。
扰自己这么久的人其实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被制住,池霁又气又觉得好笑。
为了避免激怒池承霖,他把笑意收回去,淡然的说。
“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它的基石只有信任。怀疑一旦生成,罪名就成立了。人活在当下,无论是妈妈还是任澜,他们都没办法证明自己永远爱你。你要的的‘永远’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来,所以你永不知足,需要他们去证明。”
听到这里,池承霖忽然停止了挣扎。
池霁叹了口气,无奈道:“可要他们证明多少次才够呢?你只要不相信,谁都没有办法。”
“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任家也很清楚。”陆长明铁石心肠的补上一刀,“任澜的父母以前不在乎儿子和你走得近,现在呢?任澜纵容你,陪你一起胡闹,从来没把自己的压力告诉过你吧?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你不爱听的话他肯定不会和你说。”
池承霖哭了,哭的十分难过。
池霁愿意相信他此时此刻的眼泪是真心的,可终究于事无补。
事情闹成这样,任澜在直播另一边眼睁睁看着池承霖转危为安,可直到现在都没有在传来任何消息。
池承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停留在自己手机上面的希翼视线逐渐黯淡下去,没了光泽。
“可我已经证明我是对的。”池承霖红着眼睛反驳,“任澜他就是走了,他没做到自己承诺的。你大可以试试陆长明,他也一样!”
池霁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会试。”
池承霖认为自己在这场对峙获得了一个回合的胜利。
“你不敢。”
“没有敢不敢。”池霁气定神闲的说,“我永远不会这么做,我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我正在质疑他对我的爱,这是在伤害他。我只要求每一天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不会去计算这有多久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