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轻轻捏,那单纯、脆弱灵魂就会被他扼住咽喉,呼吸与否,全凭他意。
“你弟弟非常爱你,在乎你。”
“还不够。”
程砚喃喃自语,又重复遍,“还不够。”他开始回忆起过去事,每件与程嘉余有关事。他似乎遇到难关,冰冷恶质气息再次重重卷上,他重新归于个静坐美丽雕像,只有放在扶手上轻微密集发抖小拇指昭示他是个活人。
程砚开始时而对程嘉余表现出宠爱态度,像个真正哥哥与他相伴。如果程嘉余病得哭泣,他也偶尔把人抱在怀里哄慰。这样次温柔,能够抵消对待程嘉余十次冷漠。
“是。”
“你也讨厌人。但你知道你需求,你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你很理智,程砚。”
“是个病人。”
“你曾经讨厌你弟弟,这源于你本能。但后来,你慢慢地……不再遵循本能指导。”
程砚又点燃支烟。他侧脸浸于烟雾和淡光,长长睫毛漆黑如鸦羽,羽下瞳孔冰凉。
垃圾桶。”
那副单纯可爱笑容终于慢慢散,弟弟抱着心爱零食和玩具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露出困扰和请求表情。程砚心情也在这场变化中上升,恢复,归于平稳。
“你把这些扔,就不生气。”程砚温柔地对程嘉余说,“不是说最喜欢哥哥吗?”
弟弟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小孩摇摇头,努力把箱子里东西拿出来给他看,“哥哥你看,这个是葡萄口味小兔软糖,最好吃。这个是森林彩色房子,拼好久好久,是最好看个,都给哥哥。”
“不要。”
他天真脆弱弟弟,永远只记得美好假象,就
“因为他把箱子扔。”
那天他站在落地窗边,高楼下切都渺小遥远,他看到他弟弟小小团走到垃圾桶旁边,踮着脚抬起手,把他所有宝物扔进去。
程砚想起被自己烧死那只雀。
原来是这样。程砚心想,他雀回来。
那只死亡小鸟带着颗心回来弥补忏悔,给他新风景与乐趣。这颗跳动心看似千变万化,却比地上块石头还要容易捕获。
程砚清楚地看到眼泪从那张白净小巧脸颊上滑落。
他指着房门,对程嘉余说,“滚出去。”
弟弟哭得小声呜咽,抱着他箱子跌跌撞撞跑。爸妈不在家,程砚不用在意弟弟哭泣样子会被看到,也就不强迫小孩憋回眼泪才能离开。
他需要保持副温和外在躯壳,才能恰好掩盖住切。才有闲情控制生活正轨,欣赏躯壳下深渊。
“你不喜欢活东西,因为你认为它们拥有自主意识,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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