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握电话手瞬间收紧,还没等他说完就追问为什。
“合作商招标合同到期,发邀标函以后,又有三家公司投标,”宋玉风点根烟,咬在唇上,“这项是临时加,这边审批才能走流程。”
“这不是广告部事,怎沦你头上?”
“招是节目组明年合作商,亲自把关比较好。”
像是等很久希望落空,任南野搭在膝盖上手臂不自觉往下垂,闷声说句:“哦这样”
宋玉风透过媒介声音失真,没本人那动听,却还是教任南野酥耳廓。
他总是连名带姓唤他,全须全尾,不少任何个字。轻扬尾音停在那个‘野’上,像亲昵又不着痕迹欢喜。
“在外面?”宋玉风话音里浮动着笑意,听得见听筒那头不断掠过沙沙声,“你那边风好大。”
“在布达拉宫门口。”任南野声音有些沙哑。
“嗓子怎这哑?不舒服?”宋玉风皱眉,笑意就散。
问路。
路边出现家唐卡工作室,门前坐着个编脏辫画师,正聚精会神地作画,那是种绘制在绸布或者纸张上彩色轴画,多是佛、菩萨和罗汉法相。
唐卡师吸引范小西注意,他很快就忘任南野脸色差这茬,跟在李白屁股后面凑热闹去。
任南野跟其他人讲,“你们慢慢看,到前面走走。”
八廊街和布达拉宫距离不算远,不知不觉就到这里,宫殿和药王山之间挂满串串五色经幡,摇曳着,猎猎飞扬。
“想。”宋玉风说得很亲昵,不同以往浪荡轻浮,像爱人间枕边情话。
他简直怀疑那人有千里眼,看见他此时垂头丧气模样。
心事被点破,任南野有些不知所
“没事,”任南野将电话拿远,闷声咳几声,才拿回来,“刚呛口风。”
他揉揉干疼鼻尖,看着夕阳坠落,“你在哪儿呢?”
“刚到停车场,准备回家。”宋玉风说着,打开车门。
任南野很想他,听见他声音这秒尤其想,于是他拐着弯问:“后天大概几点到?要不要来机场接你?”
“可能来不。”
任南野在布达拉宫门口坐下,看着广场上停歇着白鸽。
他沉默地坐着,想念着个远在3000公里以外人,和他们之前发生过切。
想他们相识在个荒唐夜,重逢在春风里。想滚滚黄沙中,宋玉风被阳光劈成明暗两半影子。想他奋不顾身为他挡下枪。也想宋玉风抱着他滚下草场,却没让他受点伤。
思念从这刻开始泛滥,任南野拿出手机,拨通宋玉风电话,他想听听他声音。
“任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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