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就这样,”宋玉风微抬下巴:“你先上楼洗个澡,干净衣服衣柜里都有,随便穿,”他与任南野擦肩,不忘说:“对了,我要喝姜汤。”
宋玉风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转身时,他分明克制不住向下弯的眉眼。
进屋洗了澡,换上舒适的棉质衣裤,一楼传来切菜声。
宋玉风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任南野右手拿着菜刀利落地将洗干净的老姜去皮切片,手指压住一沓薄如蝉翼的姜片,横转刀锋,就落成了一根根粗细均匀的姜丝儿。
这跟对苏穆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胜过了十七八岁时的少年心动。
严格算起来,这是平生第一次。
“你住我家里,少则两三个月,长则一年半载,是不是不该白住?”宋玉风安静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多少钱一个月,你开价就是了。”
任南野说得有条不絮,却不太敢迎上他的目光,甚至悄然攥紧掌心,摸到了湿润的汗。
出门买菜还没回来,诺大的房子显得空荡。
任南野倚着墙,环视了一圈宽敞的客厅,欧洲中世纪氛围感吊灯,墙壁挂着几幅油画,昂贵地段的府宅,这一切都和面前矜贵的人很相配。
“楼上四间房,布局都差不多,你想住哪间?”宋玉风说。
“随便。”
“那不如跟我住,我给你暖床,”宋玉风拎出一双藏青色的新拖鞋,他转身,眼尾上挑,又是那样意味深长的笑。
煮开了一锅水,丢入红糖和枣儿,最后搁姜丝儿。
宋玉风饶有兴趣地看了半晌,他以前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上,
“谈钱多见外啊,我想要”
宋玉风俯身,温热的吐息扑在任南野脸庞上,一点点热意从眉目滑到了唇瓣,距离近得几乎要抵到彼此的鼻梁。
看着近在迟尺的人,明明一低头,湿漉漉的吻就能印在他鬓角或者眉心,但宋玉风却又不舍得真的碰到。
眼见红潮爬上了任南野的耳尖,宋玉风后退一步,“你给我做饭吧,早餐和晚餐,抵你的房钱。”
适才有一瞬,任南野真觉得宋玉风会吻下来,没成想这人又退了回去,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任南野挑眉,挺客气地笑了笑,“我从小到大都一个人,有人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真的?”宋玉风走近他,“今晚试试?”
“试什么?”任南野仰头,脖颈一截白还韵着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滑进衣领里消失不见。
“睡觉,字面意思,”宋玉风仗着比他高,再迫近一步,就将人困在了属于他的方寸间。
气氛变了味,宋玉风觉得自己明明够克制了,可他还是随时随地都想亲近任南野,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亲吻他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