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任南野嗓音有些轻颤,“抱我抱这么紧。”
“任南野,”宋玉风轻声唤他名字,并不多说什么。
任南野的侧脸就在他唇边,这时被落日余晖染上了最后一抹注脚。
宋玉风转头,想吻一吻他鬓边的暮色,可是他却舍不得。
“老大,我拿了新药哎我去——”范小西瞪大眼睛,拿药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别动,”宋玉风埋首进他颈窝,深深地嗅他的味道,“抱一下。”
抱住他,宋玉风霎时觉得自己跌入了一场绵长的梦境。
童年旧事像一颗小石子,在宋玉风历来平静的心湖惊起了涟漪,尽管他很少为什么人事物所触动,想起任南野浑身的旧伤,宋玉风就生出一股冲动,他现在就想把自己那点并不饱满、少得可怜,却是全部的感情搁去他手里。
明艳的、赤||裸|的,悉数奉献于他。
“耍流氓啊你。”
范小西去药室拿药,任南野先回了病房却不见康泽身影。
“康泽人呢?”任南野左右看了一圈。
“走了。”宋玉风淡声说。
任南野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嘀咕道:“不是说好我送他么。”
不过任南野也没怎么在意,转身摆弄起扛回来的那架手臂康复训练器,撕掉泡沫包装,“医生说后天就能出院了,但接下来你要好好训练,不然肌肉萎缩就麻烦了”
任南野回过神,推开宋玉风,整理了一下蹭乱的衣襟。
宋玉风似乎没抱过瘾,他幽幽地剜了范小西一眼。
“老大,我我我”
虽然男人和男人拥抱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范小西老觉得自己破坏了屋里的气氛,尤其他快被宋玉风那一记
任南野装模作样地挣了两下,他发现宋玉风真的抱得很紧很紧,像小孩子抱住心爱之物,不讲理的稚气。
“宋主任,您今年贵庚?”任南野轻笑着,打趣道。
“我三岁,”说着,宋玉风又紧了紧手臂,勒得任南野的后背有些发疼。
鼻尖环绕着宋玉风独有的玫瑰和沉香,这几日他用药频繁,还夹杂着一点淡如草木的药香。
任南野发现,他竟然是迷恋宋玉风的怀抱的,两颗心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熨帖在一起,共享一段相同频率的振动,拥抱是一件远比接吻和上床更亲密的事。
任南野自顾自说着医生交代他的话,宋玉风一句也没听进去,目光温柔地在他身躯上萦绕,无形中绘出一个宇宙,将任南野纳入其中。
“任南野,”宋玉风打断了他的话。
“嗯?”任南野回首,像是没听清地皱了皱鼻子。
宋玉风拍了下床边,柔声说:“过来。”
任南野顿了下,将信将疑地走过去,人才到身前,就被宋玉风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