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伙食不好,护工时不时还会克扣他们口粮,这群小孩挨饿是常事。
任南野胆大,他饿得受不,就会等到半夜偷偷跑进厨房,拿点馒头或者放凉饭菜,他每次都会给康泽拿份。
“喂,别睡,”拍醒康泽后,任南野连忙朝他比个嘘,他顶着那张瘦小脸,睁着好看眼睛,“跟去花园。”
康泽心里害怕,但还是蹑
在孤儿院里康泽只认识任南野,便整天沉默跟在他身后。起初任南野并不爱讲话,总是冷着张脸不搭理人,康泽跟他说话他就像听不见,不看人也不回应,康泽甚至以为他是小哑巴。
院里小朋友从小就要学习独立,床铺自己铺,上厕所自己去,吃饭自己来,总之每件事都在催促着他们快点长大。
那是天很寻常夜晚,九点左右,任南野洗漱回来,发现他床铺好,还换干净床单,白色小碎花,散发出馨香青柠味。
康泽吭哧吭哧抱过棉被,大得盖住他小小人,笨手笨脚地往床上扔。
任南野给他搭手,看着他眼睛,第次跟他讲话,说谢谢。
栀子花,看向很远很远地方,耳朵里仿佛听到唱机咿呀转动声响。
打从有记忆起,康泽就在西山路流浪,吃不饱穿不暖,他至今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胃里火烧火燎难受。
西山路是Z市老街,他经常躲在家快餐店后面垃圾桶旁睡觉,那家店老板人好心善,会给他送饭菜和面包,他记得店里总放粤语歌。
某天傍晚,康泽枕着歌声,蜷缩着身子靠在垃圾桶旁睡着。
有个女人拍拍康泽肩膀,他睁开眼,看见女人身后跟着个满脸淤青小男孩,额头贴着创可贴,嘴角挂着干透血迹,鼻尖上还有颗小黑痣。
康泽惊跳,原来这个漂亮又白净小哥哥会说话,声音还那好听,比小提琴好听不止百倍。
从那句谢谢开始,两人才慢慢熟悉彼此。
小孩儿都渴望玩伴,任南野和康泽还是同个人送来,关系里多层说不清道不明亲密。
任南野比康泽大岁,康泽就叫他哥哥。
康泽自小无亲无故,不知道父母兄弟为何物,可是他喜欢这个笑起来轻狂傲气,沉默时孤独落寞小哥哥。
店里老旧唱机悠悠转动,歌曲正好播到那句。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女人见康泽可怜,给他盒饼干,康泽就跟女人走。
第二天早,康泽和那个小男孩都被女人送进家叫雨翼孤儿院。
小男孩就是任南野,在孤儿院住半年,他脸上伤痕渐渐淡化,显露出他漂亮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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