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慌神书生这才想起,若自己走,家中便只剩下临盆妻子人。只能不住地用言语安抚产妇,没有多久就急出满背冷汗。
支住窗户小木棍大概被方才麻雀踩歪去,被风吹,便骤然脱落在地,窗户啪地合上,阻挡屋外灿烂阳光,给卧房里留下满屋昏暗。
宴江下意识想起身去重新开开,林琴琴却不放手,反而劝阻:“产房不能见风,这样也好。”
似乎是已经捱过这阵疼劲儿,她声音比方才冷静许多,只余下微微虚弱。宴江回头,眼睛时间还未适应光线变化,只能模糊看见妻子脸上又挂起恬淡笑,与方才痛苦模样判若两人。
他顿顿,压下心中莫名不安:“琴琴是不是好些,去劳烦邻居马婶来陪你,然后马上去给你请产婆来,好不好?”
线落到她身后满屋破败,却不知为何,突然有瞬间失神,似乎眼前切有些无法言语陌生感。
奇异直觉告诉他,那儿窗,好像许久没有这样大大咧咧地敞着,应该有个大柜子把它堵个严实;卧房门口似乎不能只挂着袭布帘,还要有扇花鸟四牒屏;还有、还有墙面是不是该漆上更亮堂色彩……
哪来那多具体“应该”呢?这就是他从小生活到大家啊。
“夫君?”妻子抬起头来,关心地问。
宴江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只是……。”
“不用。”林琴琴却仍摇头否决。她嘴角挂着幸福笑,要宴江低下头来,将耳朵凑近自己嘴边,然后小小声地对自己丈夫耳语:“小家伙很乖,他说要自己出来,若是有外人在,就要害羞。”
说得非常认真,就仿佛肚子里孩子真与她说似。
宴江苦笑。他抬起头来,正打算继续哄劝妻子,眼睛却在逐渐适应黑暗后突然捕捉到什不
正要把自己这庄周梦蝶感觉说与妻子听个趣,微笑还挂在嘴角,低头,却见林琴琴脸色兀地白,抚着肚子发出痛苦惊叫。
“琴琴你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痛!夫君,是不是、是不是要生……”
宴江吓得个激灵,急忙跨下床把妻子挪到床上,无头苍蝇般在原地团团转几圈,才想起要马上穿鞋去找稳婆来。他蹲在床头,抚着妻子手背柔声安抚:“稍微坚持下,马上去找婆子来。”
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把拉住。忍着疼手竟也可以爆发出恁大力气,把男人手攥得没有挣脱余地,林琴琴已经满脸豆大汗珠,苍白嘴唇嗬嗬地喘好几口气,才有力气说上那句话来:“夫君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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