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心中隐约有个可怕猜想,他掐掐手心,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却指节发软,使不上力。
他强撑着问:“林恒是什时候找到你?”
“有好几个月。但是……刚出来时候身体不太好,去医院住很久才好点……唉,刚出来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精神不太好……”说起被监禁经历,傅晓丽就不正常,用手频繁地摸头发,“但还是记得不少事,那时候你叔叔说,你果然是孩子,知道要为争气,虽然是个男,却跟样……”
她笑笑,字字说:“会勾引男人。”
咔嗒声,傅嘉听到冰层破碎声音。深不见底冰窖接住他,他甚至来不及挥手挣扎。
起时他就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昨天高档咖啡厅,他想起来就反胃。
在傅晓丽抱怨出声前,傅嘉先问:“除学校,你还知道多少事?”
傅晓丽不停拿纸巾擦桌子,心不在焉地说:“什都知道……”
“具体告诉。”傅嘉重重咬字。
傅晓丽看着他血色尽失脸,哈哈大笑道:“你看你吓得,就逗逗你嘛,你想问就直接问啊,何必旁敲侧击地试探?你和陆少爷事情妈妈怎会不知道,妈妈可开心,陆婉卿死也想不到,她能抢男人,儿子就能拐走她侄子,要是她知道,该多生气啊,会不会把你也抓去关起来?”
傅晓丽笑弯腰,低伏着趴在她之前嫌弃桌子上,玩味地说:“你很有本事,比妈妈有本事多,当年为林庆耍尽手段,为他把自己变得下贱又放荡,结果呢?他把扔给陆婉卿,任她把折磨得半死不活。妈妈真很好奇,你到底用什方法,才能让陆少爷为你跟家里闹翻,家业和学业都不要,整日就围着你打转?”
头顶上悬而未决刀终于落下,痛快又利落。
果然,林恒和傅晓丽是冲着陆齐安来。
“都知道就是都知道。”傅晓丽说,“你叔叔把你所有事都告诉,你不知道他有多关心你,要不是因为有你,他才不会想到,也不会把从陆婉卿手里救出来。”
傅嘉没说话。
他对林恒印象不深,大概就和林庆样,陌生占半,仇视占半。十年来仅仅见过两三次面,每次都是远远对视几眼,没说过句话。
但傅嘉知道,自从林庆将林家交给陆婉卿后,林恒就直对她们母子俩虎视眈眈。他觊觎林家十年,也和陆婉卿争抢十年,从没想到过有个侄子可以利用,却在十年后今天,突然想起要把他“接回家”,还大费周章地把傅晓丽找出来。
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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