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在扯皮,祁蒙竹清清嗓子:“总之,准备待会儿去送走18床。那是个年轻人,得胰腺癌,已经晚期。他每天都痛苦得想去死,但没有z.sha勇气。”
目前,国内还不能安乐死。死亡不属于可支配选项。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那人真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活着只是徒增痛苦,那祁蒙竹出现未尝不是他希望。
董医生支开值班护士,和祁蒙竹去护士站做准备工作。跟过去看热闹——主要是许驼伤还在痛,他在值班室休息,让去弄几支止痛剂。在癌科病房,这玩意儿并不难弄到。
天都快亮。问他:“你干吗不换个时间
听见保证,祁蒙竹这才打算开口。和当时向摊牌样,他露出那种略带傲慢表情:“你听不要害怕。”
许驼皱眉。叹气。
“想……”他故意停顿几秒,像揭开盘好菜,“想杀个人。”
“……”许驼抱着双臂靠在门上,等他继续说下去。又过去几秒,他发现祁蒙竹居然已经说完,不禁睁大眼睛:“然后呢?”
如果不是还忌惮旁边这位奇怪董医生,是真要蹲在地上笑。毕竟有陌生人在,只能竭力忍住,嗤笑声而已。
生是……”
“啊,你好,叫董泉鸣,是这个科室医生,今晚值夜班。”
“……”惊愕地瞪着祁蒙竹。
“董医生将18床介绍给。”祁蒙竹说,“18床愿意被……”
说到半,他看眼许驼,没再说下去。
“——好笑吗?”这时,旁边董泉鸣忽然说道。
抬起头,发现这人在看着,用种悲悯眼神。
“祁先生想试次‘主宰生死’,他可以去东南亚其他国家,随便选择个下手对象,甚至出钱找人成为被害人……明明有着为所欲为能力,但却选择节制、自律和忍耐。”董医生黑色眼睛望向,如同古井深潭,“很尊重祁先生。他希望选择位自愿死亡对象,给予对方无痛苦死亡,而不是滥杀无辜。这难道不值得敬佩吗?”
“听听,这难道不值得敬佩吗?”压低声音,轻声和许驼重复。
“那……奖他朵小红花?”许驼问。
18床,真是够巧。
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搞不懂,许驼追问:“被你怎样?”
“……戴雪明!你让这个人出去!不能让他知道!”
“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明白。你到底想干什?”许驼抱着双臂,上身微微后仰,调整呼吸。解他小动作,这说明他真快没耐心。
只能再次为他作保:“你说吧。发誓他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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