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我把他架起来,想带他去医院。许驼阻止了我:“回家……我没事。”
“你决定回家的话……就算你后悔了想去医院,我也不会带你去的。”
他笑了:“不会的……回家处理一下就没事了。我和朋友太久没见面,彼此情绪都有点激动。”
我的脚步顿了顿:“那你的那位‘朋友’呢?”
“不是。”
“这样啊……我还想问你要他的联系方式。总感觉不管车子的事不太好。”
我懒得听这人嘀咕,转身走了。他追了几步跟上来:“兄弟,你真不知道他的手机?”
这时,旁边伸来一只手将我拽到身后;竟然是许驼。
他挡在我们中间,笑着问那人:“我是他朋友,你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祁蒙竹还不死心,到我家小区楼下堵我。他这么折腾,我反而不太确定要不要喊许驼帮忙处理了,毕竟这人似乎不是丧心病狂,只是脑子不太好使。
那天许驼去见朋友,我下楼去找祁蒙竹。
“你为什么不去重症科室找下手对象呢?”我问,“有很多人宁可去死也不想继续苟延残喘的。”
“没有美感。”他很认真地回答,同时伸手替我把领子叠整齐了。
“虚伪。搞了半天还是想装逼。等你脑袋再被铁桶砸一下,说不定能被砸得正常点。”
他只是低头轻笑,没有回答。
回到家,我把医药箱翻了出来。他腰上被利器刺伤了,鲜血不断从伤
不知怎么的,他的微笑给我一种疲惫的感觉。揽着我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刚刚用过很大力气,导致手部肌肉的颤动。
青年没有再纠缠,骑上单车走了。许驼和我往回走,我挺意外的:“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见朋友了吗?”
“见完了。”他说。
黄昏,天色灰蒙蒙的,路灯还未亮起。他走得越来越慢,就在快要进入楼道时,许驼往旁边一歪,靠在了墙上。他的手捂着腰部。我才发现,这个人黑色的衣服似乎被什么浸湿了。
“……血?”我迟疑地伸出手碰了那痕迹,“你受伤了?”
我感受到了许驼的可贵。人固有几个无伤大雅的变态爱好,关键在于能不能别给别人添麻烦。
我们在小区门口说话,有个骑单车的青年经过,单车别到了祁蒙竹的车门。小祁总瞪了他一眼,但没打算计较。
这人倒是不错,老老实实下了车过来道歉:“要不换个联系方式吧,我看您这车挺贵的。”
“不用了。”祁蒙竹不想把联系方式随便给人,拉开车门上了车,“我走了,戴雪明,你改变主意的话给我消息。”
别了车的男人茫然地看着他开车离开,再扭头对我尴尬地笑笑:“你是他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