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窗沿,拍了拍我的头顶。我听见一声好像松懈下来的叹气,如同劳累了许久,终于可以安睡。
——许驼从我的窗台跃了
“精细个屁。”我嘟囔着跑到书桌前。书桌靠窗,他翻窗进来时把桌面上的卷子踩得皱成一团。
许驼只好陪我收拾被踩坏的卷子。他发现藏在书桌后的绳索,拿起来打量:“这个也太粗了……”
“我又不是为了把自己勒死。”
“很舒服吗?”他把绳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想试试。”
我走到他身后,将绳索的大小调整好,把另一头挂在门把手上:“可以了,往下坐就行。”
我凑过去:“爸爸,问你个事。”
“怎么了?”
“你说两年前老城区发生过碎尸案,那么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怀疑过最近的凶杀案也是两年前的凶手干的,但总有东西对不上……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作业做完了?”
“没呢。”
子,同样的地段,你家的租房条件最好。还有就是,我很喜欢叔叔做的饭啊。”
我也喜欢我爸做的饭,算是能理解他的痛苦。
“我不说出去。但你也不许对我爸妈动手。”
“我又不是杀人狂。”
“……你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他看了眼门把手上的绳子,把它解了下来,拿到窗边。窗外就是空调的外机箱,许驼将绳子另一头挂在机箱架子上,人站在窗边。
我猛地明白他想干什么,扑过去抓住他:“你疯了?真的会死的!”
“不会的,这么粗的绳子,我的下坠距离在两米内,还有差不多五分钟的挣扎时间。”他笑着把脖子上的绳索调得更紧了,“你怕我死?”
“别死在我卧室里!我怎么和其他人解释?”
“不会的。”
我回了自己房间。房门刚推开,一只手就从里面伸出来,将我拽了进去。
——窗开着,许驼从楼上翻窗下来进了我屋。
“胡闹什么?”他低声说,“死孩子。”
“我又没说!”我打开他的手,“就是问问我爸。我在想你两年前还没来这座城市啊。”
“别什么案子都往我头上按好不好?我做事很精细的。”
“为了让你对我有点改观,再请你吃一次可乐和炸鸡行不行?”
我揉着脖子被勒伤的地方:“不要。你钱从哪来?该不会真的是IT公司的员工吧?”
“这就是大人的事情了。”
我们回了家。他在半路仍然买了份炸鸡,两个人边走边吃。在家门口和我妈撞上了,被她数落了很久:“小许,不要给他买垃圾食品啊。”
我爸一周七天,忙起来的话四天睡单位。周五好不容易能回家吃个饭,我妈帮他把预留的菜热了热,他在客厅吃得狼吞虎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