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穿着深蓝色运动服,拔腿冲在最前面。他头发本身就理得很短,但因为跑太快,总觉得那短短头发都被风带得竖起来。
那天,袁渊在四百米初赛赛场上甩第二名老远,破校记录。
也许就在相邻班次,也许是在不样车厢,也许就是几人之隔,但是没有遇到就是没有遇到。
升上初三第个校运会开幕式,致辞人就是袁渊。在操场上看不出差别上千个学生中,陈冬阑是最不起眼那个。他低着头观察鞋子底下草,根根数过来又数过去。
“大家好,是初三三班袁渊,今天,能在这里代表大家致辞,十分荣幸。”袁渊手拿着麦克风,手拿着文稿,身体站得笔直。面上挂着轻松微笑,声音落落大方。
陈冬阑只看眼就忘记自己数到几。
“在草长莺飞这个春天,们迎来校园春季校运会,本着强身健体终极目标,学校……”
,车门外袁渊也瞪大眼看着他。车嗖地下开走。
结果袁渊迟到。
“没看错,你就是同学啊!”下第节课后,袁渊拒绝打篮球邀请,坐在位置上谴责陈冬阑,“怎就不肯帮把呢?其实你要早说你不拉,就自己使劲,就是怕你要拉才等着。”
“对不起……”陈冬阑不敢看他那双又大又亮眼睛,“觉得车上人有点多,怕伸手……推到别人。”
“嗯?”袁渊垂下脑袋,试图看到陈冬阑眼睛,“你大声点,再把头抬起来点,听不清你说话。”
袁渊语速略快,但咬字清晰,断句恰到好处,所以即使是那枯燥官方致辞都格外吸引人。
这是陈冬阑给听得入迷自己找到理由。
校运会陈冬阑有个项目,那就是跳高,虽然体能不怎样,成绩也从来都不理想,但是腿长人都免不被体育委员写在这个栏目报名表上。
田赛和竞赛场地不同,但是有些时候是同步进行。
陈冬阑在排队时候,枪声响起,四百米跑步比赛开始。
陈冬阑重复遍。
“那是没考虑周到……”袁渊挠挠头,笑下,“可是你语气怎这弱,以为你哭呢。那可不好办,小学毕业后就再没有惹哭过同学。”
陈冬阑僵硬地挺直脖子:“下次,会拉你。”
袁渊打个响指,扩大笑容:“那先谢谢你啊。”说着就跑出去打篮球,虽然没剩多少时间,但他大概觉得能摸两下篮球也是好。
说好要拉他,陈冬阑在夜里演练第二天拉他上车场景。可是接下来整个学期,陈冬阑都没有再在地铁上碰到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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