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母子俩很少见面,姚佳消极避世,对切都冷漠疏离,此时再提那段过往,也忍不住泪光泛泛。
“事实上你心里明白,哪怕你们硬要在起,也走不多远,”姚佳抬手,替孟亦舟撩开挡住眼睛额前碎发,“人出身就自动划分成三六九等,你从小生活环境,接受教育,见过世面,都是沈晚欲无法企及。”
“好爱情绝对不是俯视或者仰视,只有平视对方,你们爱才能完整活下来。”
后背蹿起股可怕麻意,孟亦舟死死咬住后槽牙,下颌线条显得凌厉无比。
可笑是,姚佳说每个字他都无法反驳。
,晃,七年过去。
佛珠反射出稀稀落落光扰孟亦舟视线,他眨眨眼,拼命克制着疯长,bao虐因子:“你们为难他?”
“不是为难,”姚佳眼神悲悯,像极那座观音像,“只是告诉他些事实。”
孟亦舟觉得难以呼吸,他压低语气:“开什条件?”
“他妈妈危在旦夕,需要做手术,你爸为他找最好医生,“姚佳说,“任何事物都有代价,离开你就是他代价。”
身为人子,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父母,他是等幸运儿,这份幸运并非来自丰厚身家和红色背景,而是他从小就拥有父母万千宠爱,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
孟亦舟掐红掌心,猛地闭眼,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他甚至能想象到孟浩钦那天会跟沈晚欲说些什,孟浩钦定不是居高临下,甚至有可能是温和,礼貌,但即便如此,孟浩钦与生俱来俯瞰感仍然会让沈晚欲感到不适。
沈晚欲骨子里藏着不为人知自卑,那种不安来源于早逝父亲,或者是同龄人沉迷于游戏机时他却只能在油烟熏天烧烤店端盘子,再或者是那笔他头悬梁锥刺股,拼命才得到奖学金。他身后没有退路,每个选择都可能将他置于死地。
如果说孟亦舟是太阳,那他光耀只会照得沈晚欲本就困苦人生再覆灰暗,卑劣无所遁形。孟浩钦出现,不过是压垮这段岌岌可危爱情最后根稻草。
“你爸很早就查出肝癌,他直没告诉,直到有天半夜他咳血才知道他生病。他担心他去以后没人庇护你,担心你选这条路太难走。舟舟,爸爸妈妈可以接受你爱上个男人,不指责你,看轻你。为你,和你爸怎都甘愿。可是们唯舍不得,是看你受苦。”姚佳仰头,望着紧紧抿着唇角孟亦舟,“有次妈妈去找你,远远地看见你在街头发传单,冬天那冷,你穿得好单薄,鼻尖冻得通红,从小到大,你哪里吃过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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