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面无表情,撑着沙发把手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沈晚欲:“谁允许你进房间?又是谁准你点这多蜡烛?”
做过亲密事以后,脸色再臭都没以前那怵人。
沈晚欲点儿都不介意孟亦舟刻意表现出来疏离,他跪在沙发上,从身后把抱住孟亦舟腰:“想请你吃烛光晚餐,不好意思啊,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进来。”
餐桌上摆满佳肴,用保温盒盖住,中央白瓷花瓶里插着朵红玫瑰,花香幽幽浮动在空气中。
“既然知道不同意,”孟亦舟说,“那还不出去。”
孟亦舟回神,慢慢走过去,室内铺地毯,行走间没声音。
这幕像极很久以前,无论多晚回到那间简陋小公寓,沙发上永远有人在等他。
孟亦舟蹲下身,侧头看向熟睡中沈晚欲。他像是对靠近切毫无察觉,仍闭着眼,鸦羽般睫毛在鼻梁上落下片阴影。
孟亦舟盯着沈晚欲看,那人额前垂下几缕碎发,可能是痒,沈晚欲皱皱鼻子。
他抬起手,小心地,缓慢地,想要替他拨开那几根经风乱摆发丝。
结束,公司暂时没要紧事,孟亦舟累整天,想着回去休息,明早还要赶拍电影。
电梯门朝两旁拉来,走廊留着排照明暗灯,暖黄色灯光徐徐洒下来,路过604时,孟亦舟脚步稍顿。
偏头看,那扇大门紧紧闭合,卧室墨绿色窗帘遗留着丝缕缝隙,里头片漆黑。
许是睡?或者外出还没回来?
男人果然信不得,追你时候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关系才稍有缓和,人就懈怠。
他打也好骂也好,沈晚欲都不怕,更何况孟亦舟这温和。沈晚欲抱得更紧:“
忽然,沈晚欲张开眼睛,他看着近在咫尺倏忽停住修长指尖。
还没来得及张口,那手指转个方向,拈住他额角根头发,接着他就感受到细微疼痛。
“你长白头发,”孟亦舟若无其事将那根头发丢进垃圾桶。
沈晚欲忽略掉那点疼痛,他脸天真笑意,张开双臂就要去抱孟亦舟:“你回来。”
孟亦舟往后退,沈晚欲扑个空,差点踉跄地从沙发上摔下去。
这种时候不是该追着,哄着,形影不离才对吗?
拐杖方向转,孟亦舟表情冷冷,头也不回地直奔对面那间。
吱呀声推开门,孟亦舟微微怔,门内场景叫他徒然睁大眼睛。
卧室每个角落都放着蜡烛,星星点点橘光连成片,熠熠烛火如宝石般闪烁摇曳,似流水徐徐淌过白色墙壁。
墨绿色布艺沙发上躺着个人,脖子上红痕和牙印交错,流动烛光跳跃在他好看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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