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越来越无法控制时,孟亦舟突然摸到一点潮湿的血迹,他猛地清醒过来,
突如其来的表白,威力不亚于原子弹,炸得沈晚欲魂飞魄散,他在巨大的震惊里狠狠打了个激灵。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沈晚欲仿佛释怀了很多事,什么未来多风雨,什么门当户对,这些顾虑在孟亦舟面前通通变得不重要了,以前他总是考虑太多,面对生活也好,感情也好,沈晚欲想到的永远是最糟糕的那部分,他生来就是悲观主义者,可是眼前人仅一句话,就让他浑身颤栗,心动得无可抑制。
苦难,苍老,生死,每个人都逃不过,我们终将与之遭逢,正因为如此,那一点点欢愉更像滚滚红尘里的浮木。
爱或许是疯魔,明知前方万丈深渊,也跳得心甘情愿。
下一瞬,沈晚欲眼眶发红,倏忽扑过去。
不记得怎么来到的珊瑚景苑,几乎在卧室房门关起来的瞬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接吻。
房里没开灯,只有乍泄的几缕天光。
趴在窗台上打瞌睡的猫儿子听见动静,倏忽翘起尾巴,灵活地跳下来。
两人脚步踉跄,相互抱拥着,像跳了一支不知名的舞。
衬衣的纽扣不好解,孟亦舟全然没有平日的君子做派,粗鲁的在沈晚欲领口摸索,他没找到要领,干脆揪住衣领,五指用力。
一个强势的吻,笨拙又贪婪,带着视死如归的搏命,无声又浓烈地宣泄着心底汹涌的爱意。这和江月雯接吻完全不一样,他唇瓣上没有粘稠的口红,也称不上蜻蜓点水,沈晚欲浑身上下都带着男人特有的攻击性。
孟亦舟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抬手压住他的脑袋,反客为主。
沈晚欲后背抵着墙壁,仰高脖颈,脚像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稳。
孟亦舟掐住他的大腿往上一提,轻轻松松地将人抱起来。
他们十指相扣,彼此触碰的掌心仿佛着了火,燃起了噬人的烈焰,一把火要烧毁两个人,孟亦舟并不迷恋接吻,但这一秒他的确需要,需要沈晚欲有力的拥抱,鲜活的温度,怦怦跳动的心脏,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的确定自己拥住了心上人。
啪一声,泛白的旧布料撕裂,纽扣绷得到处乱飞。
沈晚欲在裂帛声里回过神,他连忙摁住衣襟上的那只手,在头晕目眩中挣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我是……男人。”
孟亦舟喘气喘得厉害,和他额头相抵:“我知道啊,喜欢你和你是不是男人,没有关系。”
喜欢?有那么一瞬间,沈晚欲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喜欢,我好喜欢你,”孟亦舟情难自禁,一下一下亲吻他的眼睛,“不光喜欢,还想跟你好,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