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咫尺之距，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近得仿佛只要微扬下巴，就能碰到彼此
唇。
周遭太过安静，清晰能听到对方呼吸声，吞咽声。沈晚欲看到稀薄月光映在孟亦舟侧脸上，树影在墙壁上摇晃，和他曾经做过那个潮湿梦
样。
他好想吻孟亦舟，无法克制，心动。
这感觉像航行在海上水手，美人鱼唱着塞壬之歌，脚下船只正点点沉沦，水手大脑和身体受歌声蛊惑，不可抑制地想要靠近美人鱼，得到个永生之吻。
“咚咚咚”，有人敲
几下卧室门。
昏暗中看不清很多东西，但余光中还是捕捉到孟亦舟快速颤动几下睫毛，脸上闪过丝受伤表情，他栖身在摇曳树影里，垂眸看他，就像只挂在树梢上俏白月亮。
沈晚欲突然不忍心，可是说出去话泼出去水，他收不回来。
静默好阵，彼此都没有说话。
孟亦舟笑笑，再次开口时已经换上懒洋洋腔调：“你撒谎，心跳声大都能打鼓。”
沈晚欲嘴唇嗡动，找不到辩解理由，那人沉沉胸膛，整个人压上来。沈晚欲连忙侧下身子，半蜷缩起腿，小腹以下位置才没跟孟亦舟撞上。
透明肥皂泡，再多秒就要炸裂。
“阿欲。”孟亦舟声音猝不及防在黑暗中响起。
“嗯？”
“你交过女朋友吗？”
“……”
“阿欲，你是不是煮宵夜，怎
还忘记关门呢。”
是宋丹如声音。
沈晚欲几乎抵到孟亦舟鼻尖动作猛然顿住。
“你这孩子睡还是没睡？怎
沈晚欲呼吸滞：“做什？”
孟亦舟夹高他脸颊，凑近看：“不做什，就想看看你。”
那束火热目光让人无法对视，沈晚欲红着耳根偏过脸去。孟亦舟强横将他脸转回来，尾音上挑着：“
又不吃人，别老躲着成。”
沈晚欲咽口唾沫，像是强忍着什：“没躲你。”
孟亦舟又露出那种受伤表情，用指腹摩挲着沈晚欲侧脸，轻声说：“你骗。”
“怎突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有没有？”孟亦舟翻起身，双掌撑在沈晚欲脑袋两侧。
“没有。”沈晚欲放缓呼吸，眼睁睁看着这片阴影将他完全遮盖。
“电影学院那多漂亮姑娘，你又是文学系第，听说有好多人喜欢你，”孟亦舟执拗，非要问出个答案，“为什不交女朋友？”
身体里有什东西正在呼之欲出，旦发生，就不能回头，理智那根弦绷到极限，沈晚欲不敢看孟亦舟，他垂下眼睛：“因为对于穷人来讲，爱情是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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