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孟亦舟路过百货商场,在琳琅满目橱窗眼就相中件带细闪灰色西装,版型笔挺,剪裁良好,他还特地买白兰地色浮雕琥珀胸针,想象着穿在沈晚欲身上定好看。
沈晚欲却没签,让送货小哥原路退回。
“哪有寿星给别人送礼道理,”可怜柜子眼就能扫光,沈晚欲将衣服溜圈,最后挑件白衬衣。
“怎没有?就乐意送。”那头孟亦舟说着话,笑意通过听筒揉进耳廓,
忽然喉间干痒,她偏头,剧烈地咳几声。
“又咳嗽,没去医院做检查?”
胸口闷得疼,宋丹如没在意,笑着说:“老毛病,吃点药就行。省院体检次就好几百,贵死。”
沈晚欲放下手头活计,俊脸板起:“别老是钱钱钱,身体比钱重要。”
“知道,妈有分寸,”宋丹如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拿起鸡毛掸子,掸掸掉漆斑驳货架子,“行,剩下来收拾,你赶紧走吧。”
在破旧狭窄店铺门口,她戴着脏得看不出线头白手套,正在搬从农场收购来新鲜橙子和葡萄。
“给吧,”沈晚欲小跑过去,接过宋丹如手里泡沫箱子,“您歇会儿。”
宋丹如抬头,映入眼帘是张蜡黄脸,但那眉目间却异常清秀,隐约能窥见她年轻时风华貌态。
“你都忙早上,还得赶地铁呢。”
“地铁随时都有,不着急。”
沈晚欲没跟她争,心里却盘算着等酒吧那笔工资发下来就带宋丹如去体检。
这时,店里座机响。
宋丹如脱掉手套,捞起腰间脏围裙擦擦手才接:“你好……找阿欲啊,你等等。阿欲你同学找,好像叫什孟州。”
沈晚欲搬箱子搬得满头大汗,周边小贩叫卖吆喝,汽车鸣笛,店里显得过分嘈杂:“店里吵,去房里回。”
手机界面显示好几个未接来电,怪不得打到店里,沈晚欲重新拨过去,入耳就是孟亦舟低沉嗓音:“怎不收礼物?不喜欢?”
宋丹如欣慰地笑笑,沈仕玉去世后,生活压力全落在宋丹如肩膀,不巧是,那年正赶上下岗潮,她被解雇。为生存,只要贷款租下这间六平米铺面,靠着水果生意,养活家老小。
看着沈晚欲忙碌身影,宋丹如像是想起什。
“阿欲,你朋友过生日,别空手上门,”宋丹如从货架上拎下个又大又土果篮,“咱家也没啥拿得出手好东西,不过这些水果都是妈特地挑,进口。”
“不用,礼物早就买好,”沈晚欲抬起手臂,粗鲁地用袖子擦掉额头热汗。
宋丹如哎声,把果篮往上提:“水果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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