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似笑非笑：“有事说事。”
他老板最讨厌别人骗他，顾莱只好觍着脸全盘托出，从怎
被人灌酒到怎夸下海口，
字不落
讲完
。
孟亦舟听，无情地说：“你该！”
孟亦舟副老僧入定神情继续批改文件，顾莱觉着没希望，他拿出手机，打算那经纪人打电话，给人拒。
这边还没拨出去，那人倒是先找过来。
顾莱不爱凑热闹，可他不好扫团队兴，只能跟着去。他这人哪都好，就是喝多容易胡说八道。那晚顾莱被灌不少拉菲，他酒气上头，搂着经纪人脖子，拍着胸脯说试镜包在他身上，保准儿办得妥妥。
牛都吹，他怎拒？
孟亦舟看顾莱表情就知道有鬼：“有问题？”
“招募上写着三轮试镜，没面试就把人刷下去，要是传出去多不适合啊，”顾莱连忙翻出沓厚厚资料和照片，“这是钟鸣出道以来全部履历，迄今为止共拍十二部电视剧，三部电影，
看过其中两部，演技可圈可点，人长得也好，您再考虑下……”
工作上顾莱从不多话，孟亦舟觉得奇怪，微微蹙眉。
“进来。”
顾莱整理好沓资料，站在办公桌前，汇报这几天工作进展：“第二轮试镜结果出来，共入围两位演员。个叫江逸，二十七岁，选秀节目出道，长张娃娃脸，之前参演过《早高峰》拍摄，演个小配角。另个叫钟鸣，专业科班出身，拿过最佳新人奖。听说这人挺厉害，出道就演冯导戏，圈里好多大咖给他做配。”说到这里，顾莱压低嗓音，“钟鸣经纪人今早还给打过电话，劳烦您多多关照。”
孟亦舟仔细翻看演员履历，目十行地读下来。
他指尖夹着支派克钢笔，黑金搭配，黄铜材质。早期型号，尾端有小块焦黑印迹，像是被大火烧过，不过外观光滑，笔身圆润，看得出主人细心呵护。
片刻后，孟亦舟提笔，在钟鸣两个字后面打个叉。
顾莱住嘴，后面话音越来越弱。
孟亦舟目光如炬，眼扫过去，说：“什时候轮到你教做事？”
顾莱笑着打哈哈：“哪敢啊老板。”
那眼神太锋利，杀气四溢，像把程亮尖刀，能从表面剖开他似。
“您别这看，怵得慌。”顾莱怕冷似搓搓手臂。
“通知江逸三点试镜，别迟到。”选好人，孟亦舟把名单往桌子扔。
“那钟鸣……”
“拒。”
顾莱挠挠后脑勺，脸为难。
钟鸣那经纪人可不是什省油灯，特会来事，从海选开始，天天来片场蹲点，又请吃饭又约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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