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医馆,垂垂老矣,颓败尽显,又谈何回春呢?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如同世人生老
薛清灵终于发现这笛穗不同凡俗。
他嘴角动动,表情似笑又似哭,两行清泪从他脸上划过,最后……他终于露出个释然笑容。
这笛穗,本不该是他。
这也是他强求得来东西。
青灵竹与薛清灵,本就没有半点缘分,青灵竹做成笛子,也不需要清灵制成笛穗。
颊路往下坠,温热水滴打在他手腕上,落在他手里医书上,医书上墨字,在眼泪里化开。
他真能把医馆开下去吗?
这多年来,会不会只是他太任性,太倔强,过于……强求。
“灵儿,自从你爹爹和哥哥走之后,娘也没什可求,在娘眼里看来,万贯家财不重要,薛家医馆传承也不重要,娘只想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生顺遂无忧。”
薛清灵浑身震,仿佛被抽掉浑身力气样,他站也站不稳扶着旁边桌子,而后缓慢蹲下来。
薛清灵沐浴之后,重新换身衣服,梳上他最喜欢那款头发,手里拿着洗过之后颜色艳丽鲜艳红绳结笛穗,他语不发坐上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在阵阵马蹄车轮声中,带着薛清灵抵达回春堂。
薛清灵下马车,他站在医馆门口,抬起头来,看医馆上方那块匾额。
他亲自挂上去那块牌匾。
回春堂。
薛清灵在心里将这三个字默念次,他看着眼前矗立百年医馆,站在这人潮涌动街道上,突然间就明白这样个道理。经过数百年时光流转,沧海也会变作桑田,在这样岁月长河之中,没有什是真正能留得住东西。
也不知道过过久,他红肿着双眼睛,去搬来个小火盆放在屋子里,盆里烧着炭火,那炭火烧极旺,红色火光倒映在他煞白张脸上。
薛清灵把摞医书还有他写过那沓又沓白纸放在火盆边上,心狠,便把手里东西扔进火里,白纸顿时被火舌席卷,而后又升腾起更加旺盛串火焰,薛清灵抱着手里那沓白纸,看也不看,就往里面扔进去。
突然,他又疯似拿起桌上茶水浇灭火焰,把火盆掀翻,随手拿起本医书在那火炭上拍打扑灭,而后,他也顾不得滚烫纸页残骸,从里面找到个红绳结笛穗。
这时候,他模样极其狼狈,头发散乱,脸上都是黑灰,双白皙如玉手也像是沾墨汁似漆黑无比,但是奇异……
那从火灰里翻出来红绳结笛穗,在他双漆黑手上,依旧是那样完整无瑕,红艳色泽依稀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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