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漫天映在徐尘屿眼里,他侧首问:“身上有烟吗?”
翻找下衣兜,季松临摸出精巧小盒子,“啪”地打开,里面只剩下最后根。香烟在手里转个方向,他递给徐尘屿,为他点燃赤红色星火。
徐尘屿吸口,眯起眼吐出烟雾,他没再呛到,动作熟练得远胜第次,他把烟还给季松临,不用说什,季松临就接过来,也吸口。
气氛到这里烘托得正好,语言在他们之间显得多余,季松临没有试图跟他讨论生命真相,无可奈何事情太多,言辞显然不能成为安慰人蜜糖,所以落寞时,季松临选择陪他抽根烟。
烟圈卷成白雾,在眼前慢慢散开,余晖下沉,两具影子在地面交缠,他们个口,就把这根香烟抽完。
时候,他没回头,在风中扬起手挥挥,随着越走越远脚步,他那身躯逐渐变成个小黑点,淹没在人海里。
突然间,季松临对“生命”有不样认识,普通人最后能留给世界,也许只有抹背影,正因为如此,“有限”二字显得更加珍贵,季松临望眼徐尘屿侧脸,他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消磨和浪费,意外永远比明天来得更快。
不由自主地,季松临心中升起冲动和期待,他想立即牵过徐尘屿手,牢牢握在掌心,再也不放开。
葬礼结束,他们漫步走回公寓,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烟雾,几点疏雨中,季松临为他撑伞,握着徐尘屿左手走在街上,过往行人来来往往,但他不在乎,他也是。
自从前夜过后,两人谁都没有提及那个拥抱,心照不宣却选择三缄其口,“情”之字,不定非要说出口,看看眼睛就能然,爱从来都不耍把戏。对于他们来讲,那个拥抱,更像是黑暗过去,姗姗来迟双向奔赴。
摁灭香烟,徐尘屿弓下背脊,歪着脑袋枕在胳膊上,他看着黄昏点点吃掉落日,
再次打开公寓门,沙发上乱七八糟衣服和裤子已经被季松临收拾干净,件件叠加,整齐地摞成堆。季松临换掉初冬里死去花,给白瓷瓶插|上绿植,小屋总算恢复点生机。
看着整洁得层不染客厅,徐尘屿整个心都被温暖包裹住,他突然说:“们去看落日吧。”
“好!”
季松临点头,两人走去阳台,公寓在三十七楼,能将半个Z市尽揽眼底,小阳台还算宽阔,墙根脚有方长椅,外檐下养些秀丽花草,初冬到,爬山虎枝叶枯萎,半死不活地缠在围栏上。
起风,吹散蒙蒙细雨,天际逐渐放晴,这是冬天里难得好时刻,柔软云团下埋着金粉色夕阳,橘红天际霞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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