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松临比谁都明白,今夜不是好时机,他明明有过更适合,更浪漫晚秋和清晨,无论是生日拥抱、等待日出,还是山顶畅谈,抑或是他们在日落黄昏初见,都比此时更美好,但他都错过,偏偏选择个最不适宜冬夜,将自己滚烫又隐忍爱意倾诉而出。
徐尘屿侧躺着,还枕着季
“今年二十七岁,其实说来蛮奇妙,在遇见你之前,对感情方面并不上心,甚至没有多少期待。觉得,个人想要找到合拍另个人共渡生,是千万分之小概率事件读大学那会谈过个女朋友,分手时候,她对说,手里有捧玫瑰,会好心地送给每个人枝花,她只是其中之,没什特别”
徐尘屿没有打断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听季松临诉说,就像他方才给予无声陪伴样。
“分手之后,没有遗憾甚至没有很难过,只是觉得耽误她些年岁,非常抱歉对大多数人感到乏味,就像生来就没有副好感情胃口,唱片和音乐在眼里都比人有趣得多”
季松临顿顿,他怀揣着蠢笨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些话,不是要告诉你,是个多特别人,只是想要让你知道,真实是什样子,”他舔湿干燥唇,才接上前话:“尘屿,开始不懂,面对你,究竟是什样感情,直到看流星那晚,好像明白”
他们不过才渡过秋冬,以时间维度来讲,不算长,但季松临却觉得,他们就像上辈子就相识,谈及音乐和理想,他们之间涌动话题多得像丰硕露水,他表达每个意思,都不用作过多解释,甚是在无言里,也能懂得彼此心思,这对人心来讲,是件无比盛大奇迹,
季松临从小沉默寡言,长大后疏离清逸,他世界只有音乐与他作伴。他直都觉得自己住在布维岛,和这个人类世界有着巨大时差,直到遇见徐尘屿,他才知道,原来故乡真存在,他有个遥远同类。
檐下鸟儿传来婉转啼鸣,拨拨深沉如墨夜色,搅动起丝涟漪。
说到这,季松临试探地碰碰徐尘屿,他用小指勾住他小指,他们之间仅仅靠指尖传递彼此体温。
指尖缠绕起来那刻,徐尘屿死灰般内心重新长出翅膀,看不见胸腔中,刮起风,bao。
季松临抿抿唇线,在黑夜里,与徐尘屿四目相对:“你相信吗?每个人生只有次真正爱情,那个人是藏匿在暗夜里骏马,等到千帆过尽,黎明到来,他才能走到你身旁”他垂首,眨眨长而茂密睫毛,有些抱歉地讲:“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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