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早就没感觉了。”
徐尘屿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顺着棉签细微移动的过程,季松临湿热的气息掠过他耳后,肩膀,就到了脖颈处。
无声中,那丁点呼吸一丝一缕不断散开,周身融化在乌木香里,气氛开始变味,两人一站一坐,靠得很近。
徐尘屿垂眸,他下颚轮廓流畅,暖光在他鼻尖打了个旋,他衬映着窗外星辰,后颈拉出了一条性感的弧度。
季松临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呼气,眼睛下的睫毛随之颤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徐尘屿的后颈牵走,这人是真白,修长的脖颈笼在朦胧灯光下,似羊脂冷玉,也似仰
见他真有起身的意思,徐尘屿抬手拦了一下:“哎,不用,”又补充道:“药箱在你身后的储物柜,第三个抽屉。”
“你等等。”
季松临转身,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方透明箱子。他拿出了碘酒,棉签,撕开创可贴时,包装袋发出了被捏皱的轻微声响,在上空来回荡了荡。
“把手给我。”
徐尘屿伸出带伤的手,不过一会儿功夫,晚霞落尽,星子悄然爬上天穹,暖黄灯火衬得屋子亮堂堂。
觉得心头发暖,连带着嘴里的奇怪味道,也柔和了三分。
凉拌黄瓜剥夺了徐尘屿全部注意力,他没看见对面的人在干什么,再抬首时,季松临递来一颗圆润透亮的草莓,红彤彤的。
他特意找的,所有草莓里,就这一颗,看起来最饱满,最甜。
“吃一个,过过嘴。”
尘埃在昏黄的灯光下飞舞着,徐尘屿伸手,接了过来。
徐尘屿看得很清楚,季松临那双眼睛如宝石漂亮,他还看见了他的担忧,季松临蘸了点碘酒,棉签一点一点涂抹过那道伤口,不疼,痒痒的。
两人只差一毫米就能碰到,却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隔着空气,徐尘屿似乎能感受到近在迟尺处,季松临掌心传出的温热。
若即若离的触碰,将他一颗心勾得老高,悬在半空,欲坠不坠。
直到创可贴黏上那一刻,徐尘屿的手背才稍微碰到季松临指尖,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就撤了回去。
“还有脖颈也处理一下吧,”季松临转到徐尘屿身后,他手里捏着棉签,微微俯身:“疼的话,你告诉我?”
他的手背处划开一个小口子,血液凝固,结出一块小小的痂,脖颈烫红了,大概是徐尘屿顷身时,藏在衣领下的肌肤露了出来。
季松临眉毛拧了起来,说:“你烫伤了,怎么也不处理一下。”
对于活在刀光剑影的缉毒警察来讲,挨砍刀都是轻的,这实在不算伤。徐尘屿蜷回手指,将刀口处藏起来。
“我平时经常磕磕碰碰的,不碍事。”
“家里有没有创可贴?没有的话,我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