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了一竹筒水,丘老三身上还有个空酒囊,同样装满了,暂且够他们四人在路上用。
走了没几步路沈玄青看见树枝上挂着的花蛇,若非逃命要紧,不然蛇肉也能垫垫肚子。
他分辨出回家的方向,打算趁那些黑衣人还没发现被他杀了的两具尸体,只要回去了,到了府城或是镇上,杀手怎么也不敢明着动手,至于别的,只能等活命再说。
他一心赶路,忽然听见一声微小响动,登时警惕起来,迅速找了藏身处躲好。
想,黑衣人不是冲他们来的,或许只是他们夜里到了那片山岭,碍了对方的事,亦或怕被他们看见什么,就顺势来灭口。
这样一来也说得通了,暗中的人看他们只是寻常汉子,没把他们当回事,况且他们这样奔逃,一边逃一边死人,任谁看都是一群没有武艺的农家汉子,顶多是力气大脚程快,到后半夜就只派了两个人来追杀。
四人穿林爬坡,脚下不敢停留,边走边掩藏踪迹,压根儿不敢回头。
待到晌午太阳刺眼,人人都口干舌燥,嘴唇多少都起皮开裂了,沈玄青找到一处山溪,一口气走了这么远,这才停下,这么久滴水未进,都渴的不行,哪还管溪水冰凉。
丘老三累的像是条死狗,喝完水翻过身躺在地上,只剩喘气儿,偏生肚子还饿了,而干粮被落在马车上。
沈玄青同样饿了,坐在溪边歇息,抬头看向周围,瞧见有能吃的果子,伸手指过去:“那棵树上的果子能吃。”
丘老三原本瘫在地上,闻言一下子坐起来。
丘老大和罗标也都舔着嘴唇,又惊又饿的,哪能好受。
果树不高,就是许多熟果子被鸟儿和虫子吃了,好果子不剩几个,都这会儿了,有口吃的就不错,没人嫌弃,被鸟雀啄过的果子也摘下来吃。
吃了果子又喝几口水,沈玄青竹筒一直挂在身上,从家里走时陆谷给他买了个皮水囊,后来装酒喝,昨天晚上喝酒时解下来,逃命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