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冬这才能放开些。
收麦天热还要顶着酷日,工钱比插秧时贵,天是三十文,天半就给四十五文,这是汉子工钱,至于陈冬冬,他干活虽比汉子慢些,可点都没偷懒,沈家人都看在眼里,算他工钱时没有压得那狠,天给二十文,天半是三十文钱。
林金虎和林金龙先拿工钱回去,何志看给这多,比他预想十文钱多倍,口拙词穷之下,不知该说什好。
“他应得,以后再有活计,你若有空就来。”沈尧青笑道。
“好。”何志点点头,他不是扭捏作态人,将钱揣进怀里带着陈冬冬走。
早,所有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到老宅子里,纪秋月已经把饭做好。
院子里好几个洗脸洗手木盆,里头水在太阳底下晒大半天,这会子还是温热,陆谷挽起袖子,鞠起捧水就往脸上泼,连同胳膊都洗遍。
冷水是痛快,但太凉激人,晒过水洗完擦干,同样是爽利。
陆谷洗完后,沈玄青也不嫌弃,懒得再换水,直接在他洗过水里洗干净。
昨天晌午饭是在地里吃,今天就能坐下来,因汉子多,纪秋月热两笼屉杂面馒头,生怕他们不够吃,荤素两道菜也是用大汤盆盛,分量很足,盆炒蒜苗,盆炖鸭肉。
吃完纪秋月去洗碗,其他人都坐在堂屋里歇息,卫兰香摇着蒲扇,说起今年这十三亩麦子能打下多少粮食,就喜得合不拢嘴,再热都觉得值。
陆谷坐在旁边喝水,袖子上沾到麦芒扎胳膊,就低头仔细寻找,将麦芒抽出来。
他手腕子和脸上脖子都有麦芒扎出来小红点,现在坐着歇息还能好些,在地里割麦子时汗流浃背,又有麦芒在扎,混着汗水那才叫个难受。
“近来太阳好,晒干估计用不几天,到时
干农活时能吃上有油水饭菜是顶天,林金虎林金龙在沈家干好几次活,对这样好伙食都见惯,陈冬冬年到头舍不得吃几次肉,他家里炒菜油都不多,十分拮据,这两天饭不是鸭肉就是兔肉,他又馋又克制,想吃却不敢多吃。
恰好五个汉子五个妇人夫郎,张桌子围不下十个人,挤在起也太热,更何况好几个汉子在,挤在起不像话,就分成两桌吃饭。
见陈冬冬瞅着鸭肉咽口水,却夹筷子蒜苗,咬口馒头腮帮子鼓鼓陆谷瞧见,便给他夹两块鸭肉。
馒头有点噎,没办法说话,陆谷努力咽下去后才对看他陈冬冬小声说:“吃吧。”
见状,纪秋月笑着说:“快吃,吃完肉再把鸭汤分喝,天太热,吃完喝完就不用剩到明天,不然馊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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